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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田黄印章

命运是算出来的 懒禅 6219 2023-09-08 21:53

   第三十一章田黄印章

   白里溪的话没错,这种刀型钱币并不是战国的刀币,是王莽的新朝铸造的。王莽这人没什么真本事却好大喜功,一心想在历史上留下不朽的名声。他想提前实现**,来了个均田制,结果碰个了灰头土脸,最后还闹出了全国性的大饥荒。由于干出一番大事业实在是力不从心了,王莽后来便选择了铸造钱币的方式来名垂青史。他当政了二十几年,前后铸造了好几十种铜钱,一律做工精美,一律材质优良,一律别具匠心,有些钱币已经成了收藏市场的绝品。就拿这种刀型币来说吧,模样与战国时齐国的刀币很像,学名叫一刀平五千。这五个字就是那几条看不大清楚的黄线,是用错金工艺将黄金丝直接错到币面上的,这种工艺在当时都是非常先进珍贵的。由于铸造量稀少,存世量则更少了,所以在中国的古钱币收藏中,一刀平五千是标志性的藏品。也正因为如此,从明朝开始就有人造假了,市场上见到的一刀平五千大多是假的。即使是假品也能分出等级来,早期铸造的假币如今也颇值些银子了。

   小贩脾气不错,虽然被白里溪数落了一顿却并没有急眼,反而嘻嘻笑着道:“您还真是个行家。您的话全对,我也不信我真能有那么大福分。我也不知道我怎么这么寸,我干这行也干了好几年了,可一样真货都没碰上。可我还得问问您,您见过这么真的假币吗?假币也不是一般的假币吧?”

   白里溪又把油布包拿了过来,翻来覆去地看了几眼,最后点头道:“是有点像真的,但不会超过一百年。”

   小贩一拍巴掌:“对呀,这东西绝不可能是现代人做的。我估计呀,少说也得是民国时期的,前清的也有可能啊。虽然是假的也有一定价值,您不亏。”说着,小贩在手指头上吐了点唾沫,在币面上狠狠擦了几下,“您看您看,这几个字还是真金的。”

   白里溪哼哼着道:“也就0.01克。”

   小贩道:“那也是金子呀。现代人谁能拿真金做假钱?即使是假币也是下了大功夫的,不容易。”

   白里溪知道这玩意儿有点意思,决定买下来。他笑着道:“闲着也是闲着,搭把手吧。”

   白里溪说的搭把手就是传统的用手谈价。学名叫“袖里吞金”,是我国古代秦晋商人发明的一种数值计算方法,古代人的衣服袖子肥大,计算时只见两手在袖中进行,固叫袖里吞金。这种计算方法过去曾有一段歌谣流传;“袖里吞金妙如仙,灵指一动数目全,无价之宝学到手,不遇知音不与传”。当时的秦晋商人一面走路一面算账,,十个手指就是一把算盘,所以陕西,山西人平时总将一双手吞在袖里,怕泄露了他的经济秘密。后来这种方法就用在了买卖一些比较贵重的价格模糊空间比较大的商品比如珠宝,药材上面。

   小贩笑嘻嘻的道:“给您优惠,您给开个张。”试探着伸出一个大拇指,又伸出一个食指,晃了五下。这个意思就是说要一万五。

   白里溪又做出要走的姿势道:“我看你是开不了张了,你老想一刀把人砍死。”

   “那好,这个数。”

   小贩就伸出一个大拇指,脸都扯烂了,好像被人用棍子捅了什么地方一样。

   白里溪摇摇头:“没那个行情,现在真品也就是这个价,这民国的物件,顶多就是这个。”伸出个中指,摇了两下,两百。

   小贩仰头想了想,也不晃手指了:“你再添三百,五百这东西就是您的。”

   白里溪也没说多话了,从皮包里数了五百,说声老板发财。把钱顺便放进荷包施施然走了。

   此前他在郑州博物馆这些地方见过一刀平五千的珍品,就手上的感觉这假钱和真钱简直是一模一样,无论是外观、尺寸、字体,甚至错金线的粗细都差不多。白里溪知道,即使是古币做假绝对做不到这个份上,而且这错金的工艺早已失传,这个东西应该是当时王莽的珍品。

   不过即使是真品,由于在市场上面还是偶尔能见,这个钱在市场上面的价值并不是很高,所以没有别列入权威的“古泉五十珍”里面。远远不能和他的那三枚“古泉五十珍”前三甲的国宝金匮直万相比。即使是在拍卖市场上面估计也就是一万五左右的价格。要是真是仿品的话,即使是清代的,也就还真是五百块到头了。应该说这个小贩还是很懂行的。

   “回去吧,今天也算是没有白来。”

   这个时候天也开始亮了,白里溪也逛了个七七八八,这就到了街尾了。突然眼睛被一股油脂一样的黄色给冲了一下,冲的有些眩晕。

   “什么玩意?怎么这么黄?没那个缺德玩意在鬼市里面摆黄金吧?”

   白里溪晃晃脑袋,又蹲了下来。

   “不对啊,这里卖的不是古玩,就是一些旧玩意儿啊?”眼见这个摊位上放的都是一些家里不要的旧东西,有一些破书,一些旧的录音机,收音机,玩偶,甚至小时候的一些玩具,左上角居然还放着几个旧毽子。

   其实鬼市也是旧货市场的一种,并不是全部都是卖古玩的,什么旧货都可以买卖,这个还不光是中国,就在法国,也是非常的兴旺。旧货市场在法国历史也非常悠久,它的起源可以追溯到19世纪末。1884年,巴黎政府为保持市容整洁,曾立法禁止沿街乱倒垃圾,并责令3万名靠拣破烂为生的贫民把市区堆积的垃圾搬运到郊区一个废弃的练兵场上。贫民们在垃圾堆里挑挑拣拣,并就地随手出售。到了1886年,这种“现拣现卖”的方式居然在巴黎圣旺地方形成了一个固定集市。由于在这里出售的旧衣物上常带跳蚤,巴黎人就给它起个了名字,叫“跳蚤市场”。

   所以像白里溪脚下这样的摊位也不在少数。他现在清楚的看到那股纯净得像油脂一般的淡黄的有两尺高的灵气就出现在一个玩偶的上头。

   这个玩偶做的还是挺不错的,高大概有二十多公分,是一个猪八戒的形象,猪八戒形神具备,憨态可掬。不过猪八戒的那钉耙杆子那里断裂了,只有手里拿的这一点,显得更加滑稽。用的纯净得无杂质的纯净胶泥,上面使用的颜色是水分色,而不是现在常用的丙稀色,所以颜色有一些爆裂,看着应该是有三十来年的东西。

   白里溪拿起来,仔细的揣摩了一下,没有看到这玩偶有什么暗门之类的,但是重量不小,应该是一个实心的东西。

   “老板,这个玩意有个什么说头没?”

   老板是一个有些垂头丧气的中年人,有气无力的说道:“没什么说道,就是泥人张的老物件。前段时间他们整理存货的时候发现的,看到东西残了,颜色也掉了,懒得修补,就做价给我了。”

   白里溪呵呵一笑:“这个猪八戒倒是蛮好玩的,我拿回去给我侄女玩玩。开个价呗。”

   卖这些旧货的因为价值低,没人搭手,老板还是那副神气:“我五十收的,给你一百,不划价。”

   声音还没有落,老板就看到一张粉红的票子落在门口,一阵风起,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就抱着猪八戒不见了。

   “这钱不会是假的吧?跑这么快?”老板疑惑的把钱照了照,又在水印处用力擦了一擦。

   “不是啊,现在的人真是有病。”

   “咣当!”

   白里溪一头就冲进了公厕。进了一个蹲位把门关上。

   这个点的公厕冷清的就像灵堂,突然进了这么一位性急的也是难得一见。

   白里溪不是###,而是心里实在是痒痒,他已经想到了这件玩偶本身并不值钱,这件实心的玩偶肯定是中间藏了什么东西。这个东西的气息足以表明是一件难得一见的稀罕物件。这手里有宝却看不到的心态实在和一个太监对着没穿衣服的美女差不了多少。

   白里溪蹲下后,手上一股暗劲便小心翼翼的冲进了八戒的身体。

   “嗯,这是什么?”暗劲接触到一块似乎是石头的东西马上缩回。

   白里溪轻轻一掰,在暗劲的作用力下,泥巴像米粉一样掉落。不多时,一枚被铝皮裹着黄得浓艳俏丽,黄得娇美醒目,黄得明朗神采的田黄印章就呈现在眼前。

   这枚印章高越八公分,方约三公分,重约一百二十克。握于手中,如同婴幼儿的肌肤,温嫩细润无比。此时从泥中取出却感觉十分湿润,无干燥之感,上面还有像橘子拨开后那样绵密的纤细的纹路。集凝结、脂润、通透、纯净、细腻为一身,宝光四溢。

   白里溪眼睛都直了,喃喃道:“细、洁、温、润、凝、腻这六德全齐啊,上品,绝对的上品田黄!”

   “铁砚山房金石清赏?完白山人?邓石如?”

   白里溪把这块田黄翻翻转转看着,又发出一声轻呼。

   现在他完全清楚了,这是一方清代邓石如的书斋收藏鉴定印章。

   邓石如为清代碑学书家巨擘,擅长四体书。其篆书初学李斯、李阳冰,后学《禅国山碑》、《三公山碑》、《天发神谶碑》、石鼓文以及彝器款识、汉碑额等。他以隶法作篆,突破了千年来玉筯篆的樊篱,为清代篆书开辟了一个新天地。他的篆书纵横捭阖,字体微方,接近秦汉瓦当和汉碑额。隶书是从汉碑###来,结体紧密,貌丰骨劲,大气磅礴,也使清代隶书面目为之一新。楷书取法六朝碑版,兼取欧阳询父子体势,笔法斩钉截铁,结字紧密,得踔厉风发之势。行草书主要吸收晋、唐草法,笔法迟涩而飘逸。大字草书气象开阔,意境苍茫。总观其四体书法,以篆书成就最大,楷、行、草次之。邓石如又是篆刻家,开创皖派中的邓派。他以小篆入印,强调笔意,风格雄浑古朴、刚健婀娜,书法篆刻相辅相成。邓石如的印章有着“疏处可以跑马,密处不使透风”的特色。

   时人对邓石如的书艺评价极高,称之“四体皆精,国朝第一”,

   刘墉陆锡熊:“千数百年无此作矣。”

   曹文埴:“此江南高士邓先生也,其四体书皆为国朝第一。”

   包世臣《艺舟双楫》:神品第一。

   赵之谦:“国朝人书以山人为第一,山人以隶书为第一;山人篆书笔笔从隶书出,其自谓不及少温当在此,然此正自越少温,善易者不言易,作诗必是诗,定知非诗人,皆一理。”

   沙孟海《近三百年的书学》:“清代书人,公推为卓然大家的,不是东阁学士刘墉,也不是内阁学士翁方纲,偏偏是那位藤杖芒鞋的邓石如。”

   完了,腿麻了。白里溪一手扶着墙,勉强站起来,一阵阵的麻痒让他不停的抽抽。

   “啾啾,起来,起来,太阳晒屁股了!别吵,我要吵!哈哈,我告诉你,一千万快到手了!哈哈,你就等着做小媳妇儿吧!”

   等到冲出厕所,白里溪小人得志的立马就是一个电话。

   旁边却是一个又一个的白眼。

   这世道真是,连神经病都可以满街跑的!

   也不能怪他这么兴奋,田黄印章这个东西现在的价位已经不可想象了。由于田黄的枯竭,从早年的一两田黄一两金到现在,已经论克了。现在品相一般的田黄就是两万一克。在2004年,香港苏富比拍卖了一件重200克,清代的杨玉旋雕刻的镇纸,拍出来4167万元的价格,去年的东京中央拍卖会上,一件清代中期的兽钮章,50克,拍出了269万。还有一件曾国藩的自用印“槐荫草堂”20克小印在今年上半年拍出了160万,达8万一克。

   就这块田黄而言,品质绝对不在曾国藩那块印章之下。再加上邓石如的篆刻,卖一千万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你要是平白就捡个一千万,估计十个里面有九个会发疯,还有一个直接进医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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