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其他 奋斗者:侯沧海商路笔记(全集)

第147章 赌的是眼光和心胸

  福利院门口,侯水河退到外围。

  “收养人姓赖,四十七岁,是岭西省沙州市益阳县青林镇尖山村人,电话号码是……”

  侯水河将这一条信息牢牢地刻在了脑海里。她给在江州的大哥打去电话,哭着报告了难得的好消息。

  侯沧海手忙脚乱地找了一张地图,查到了沙州市益阳县青林镇,道:“青林镇在山上,也不知那里通车没有。你千万别自己去,我们开车一起去。”

  侯沧海和张小兰很快来到阳州,与侯水河见了面。看到剧照,侯沧海只觉得心口堵得慌,用力踢了垃圾桶。张小兰安慰道:“总算找到了,别心急,也就是两三个小时的事情。”

  从江州到益阳有高速公路连接,一路顺畅,两个半小时就来到益阳。在侯沧海的想象中,益阳这种小县城应该很一般,就和江州下辖的县差不多。谁知越野车走下高速路后,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座现代化小城。一眼望去,周围全是高大的树木,没有西式草坪,全是原生态的树林,生机勃勃。

  第一幢建筑上挂着“精工集团”四个大字,在太阳光下闪闪发亮。精工集团对面是另一个建筑群,同样有四个闪光的大字——远景公司。

  越野车没有直接进城,而是走环城公路。沿着环城公路走了一会儿,看到了益阳新管会的牌子,秀云药厂、啤酒厂、轴承厂和通远机械厂等厂牌一一从眼前滑过。这些厂都有现代化厂房,颜色、规格统一,整齐地排在新管会内环线北侧。

  上青林公路路口,一条盘山公路蜿蜒而上,两旁长满了茂密的大树。越野车刚开始上坡就差点儿遇险。一辆载重货车呼啦啦地往下开,速度极快。侯沧海急打方向盘,等到载重货车开过以后,伸出头去,骂了几句。

  骂声未落,又是一辆装满石头的货车呼啸着开了过来。

  侯沧海急忙将头缩回车内,抬头向前看,远处还有两辆不可一世的大货车。

  四辆货车开过,公路扬尘满天,侯沧海被一连串大货车弄怕了,在城市里还算宽大的越野车,在重型货车面前不值一提,只能小心翼翼地朝上开。约半个小时,小车来到山顶。山顶如一条倒扣的船,整条公路被重车碾轧得十分严重,大坑小坑不断。侯沧海的越野车勉强能通过,如果是小轿车,早就不能行驶了。

  接近路人所说的尖山村位置,侯沧海远远地看到一面红旗,他对妹妹道:“有红旗的地方多半是学校,学校和村办公室往往在一起,我们去打听一下。”

  小车停在了村小学门前。俗话说“近乡情更怯”,侯水河从走进尖山村就变得患得患失,不敢靠近村小学校门。

  张小兰理解侯水河的心情,一直紧紧地挽着她的胳膊,怕她到时候撑不住。

  学校里果然挂有尖山村两委的牌子,有一间大屋子在开会,洪亮的讲话声从大屋子里传了出来。

  侯沧海来到门前,递了一支烟给最靠近门口的人,道:“我能打听一个事吗?”里面的人正听得打瞌睡,趁机就走到外面,接过烟,点燃抽了一口,道:“有啥事?”

  侯水河鼓起勇气走到两人的身旁,一颗心似乎要蹦出来。

  侯沧海道:“我找赖荣,尖山村的人,五社的。”

  那人道:“赖荣是哪个我还不清楚。等一下,我去给你喊一个五社的。”

  讲台上的人是青林镇镇长欧阳林,他看到有人在下面走动,道:“坚持一会儿,我再讲十分钟,今天讲的事情全部是干货,涉及每家每户的利益。”

  进屋的那人朝着侯沧海看了一眼,坐了下来。

  山顶上吹着不知从何处来的风,在村小学顶上打着旋。侯水河缩着脖子,不一会儿就开始吸鼻子了。侯沧海劝道:“我们到车里坐一会儿,等散会了再来。”侯水河道:“刚才那个领导说只讲十分钟,我在这里等。”

  山风一直在办公室门口打转,吹起了残败的落叶和灰尘。天空变得更加阴沉,远处似乎有雪花飘下。原本说好的十分钟变成了四十分钟,终于,散会了。

  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年男子走了过来,道:“谁找赖二娃?”

  侯沧海道:“我找赖荣。”

  刚才抽烟的介绍道:“这是尖山村唐书记。”

  侯沧海赶紧掏出烟,道:“唐书记你好,抽烟。”

  唐书记接过烟,道:“赖荣就是赖二娃,你找他有什么事?这人至少有十年没有回村了。”

  一位中年人提着包走了过来,唐书记迎过去,道:“欧阳镇长,你别走,到我家里去吃了饭再走。”

  欧阳林道:“老唐,饭就不吃了。多发点误工费,也要组织大家把路修好,再不修,等到断了路,不仅断了老板的财路,也让打工的社员没有了收入。宁玥书记要到上青林,她和侯市长是老战友,上青林是侯市长起家的地方。如果让宁书记看到这条路烂成这样,益阳县都脱不了手。”

  欧阳林坐上越野车离开学校,唐书记这才转到侯沧海等人的面前,道:“跟我走吧,我要经过赖二娃的家,到底啥事找这个癞皮狗?”

  侯水河听到赖二娃十年没有回家,腿软得不行,被张小兰扶着,如行尸走肉一般朝前走。侯沧海简约讲了赖荣收养侯水河丢失的女儿一事。唐书记骂了一句:“福利院乱整,赖二娃自己都养不活,还收养个女儿,疯了。”

  侯水河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呼吸越来越急,似乎要窒息。

  他们又走了一会儿,来到一幢土墙房子前。唐书记道:“这就是赖二娃的家,十年都没有住人了。他这人不喜做农活,在家里待不住。”

  一路行来,村民们都是修的砖房,多数搞了外装修,生活明显不差。赖荣家是唯一的土墙房子,房子开了两条大口子,似乎风一吹就要倒。

  侯水河看到门锁上的锈迹,眼泪就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侯沧海保持着冷静,道:“他有亲戚没有?或许亲戚知道他的行踪。”

  唐书记指了指远处的楼房,道:“有一个侄儿住在附近,你去问他。”

  唐书记背着手,想着修路的事情,迎着北风,走了。

  侯沧海三人又去走访了赖家的亲戚,接连走访了三家,大家都说十年没有见到赖二娃。

  侯水河原本抱着相当大的希望来到尖山村,岂知结果是这样,精神一下就垮了。侯沧海半拖半抱着,将她弄到车里,道:“我有朋友在公安局,可以通过公安系统,全国寻找赖二娃,我相信一定能找到。”

  侯水河坐在车里泪如雨下,最先还是无声地抽泣,后来抱紧了张小兰,大声哭了出来。

  这一趟益阳之行有喜有悲,但是总算落实了一条:小河还在人世,被人收养了。

  让人揪心的是这个收养人不靠谱,小河说不定会吃更多的苦。

  在江州世安厂招待所,小团姐和江莉两员女将已经住了下来,等到侯沧海和张小兰回来,四人就一起讨论了承包面条厂的事宜。

  江莉对承包面条厂不感兴趣,道:“侯子,我和小团姐到面条厂走了一圈,这个面条厂破烂不堪,早就资不抵债了。面条厂有一百七十多名员工,我们接过来也不好做。”

  侯沧海道:“我真正想的不是承包,而是利用面条厂的地盘和车间来生产保健品,人员,土地、厂房都是现成的。如果全靠我们自己投产,没钱啊。”

  “这样搞也不是不行,只是我担心,若是保健品火了,说不定会惹来麻烦。涉及国有企业的事,政策、法律很严格,说不定有一天就踩到地雷。”小团姐动过手术以后,恢复得很好,加上一条围巾掩饰,变成一个很端庄干练的中年女子,与长着肿瘤的小团姐完全变了个人。她很感谢侯沧海,所以得到召唤以后,立刻从蒲小兵公司辞职,毫不犹豫地过来帮助侯沧海。

  侯沧海从江南地产拿到三百四十多万元,支付工艺和配方的费用就达到一百万元,若是没有其他捷径,很难让保健品顺利开工生产。若是资金雄厚,他可以在工业园区建厂,享受税收优惠。如今手长衣袖短,他还是决定先从承包面条厂来开创自己的企业。

  从招待所离开后,一直旁观未说话的张小兰道:“我知道你办企业缺钱,其实我妈手里还握有一些现金,实在需要,可以向她开口。”

  在侯沧海的心目中,保健品是他必须全面掌控的产品,产权一定要非常清晰。在没有遇到过不了的大坎时,他不会向张跃武或者杨敏开口。

  张小兰又幽幽地道:“你办企业召集了江莉,还叫来小团姐。你为什么一直不让我到你的企业?你是怎么想的,对我这么见外?”

  侯沧海搂紧了张小兰的细腰,道:“我不知道给你安排什么岗位。在我以后的企业里,肯定是由我来独揽大权,至少在早期,我要说一不二。等到保健品初步成功以后,你过来帮我掌财权,这方面需要绝对可靠的人。”

  尽管侯沧海做了解释,张小兰还是闷闷不乐。

  侯沧海见女友心情不佳,在一处黑暗处停了下来,将其抱紧在怀里,亲密一番。“明天我们去一趟南州,看一看王清辉的成果,据他今天打来的电话,配方和工艺都基本有了眉目。兰花花,你别生气了,不管以后企业做到多大,你都是老板娘。”

  张小兰想起父亲建立起煤炭王国,可是母亲这个老板娘事实上靠边站了。况且,侯沧海在以前还与陈华和姚琳关系密切,不禁一阵心酸,喃喃地道:“侯子,你以后一定要对我好一点儿。”

  父母离婚,对子女造成的伤害是无形又致命的。尽管张小兰是出过国、执掌过企业的成年人,想到原本温馨的三口之家就此随风散去,还是悲从中来。

  侯沧海看到骄傲、开朗、活泼、幽默的女友黯然神伤,很是心疼。他整夜极尽温柔之能事,换着法子哄女友开心。

  早上起床,张小兰的眼睛亮晶晶的,双手搂紧侯沧海的脖子,刚张开嘴唇。侯沧海下意识地道:“投降,别咬。”张小兰道:“我没有咬你,就是想轻轻地亲一下。不要动,我就轻轻亲一下。”侯沧海哪里敢相信床头之语,趁着女友未注意,先发制人,对准微微张开的红唇报复性地咬了过去。

  两人再一次真正地唇齿相依,抵死缠绵。

  过了良久,双颊绯红的张小兰终于起了床,站在床前寻找昨晚丢了一地的衣衫。侯沧海微微抬起身,将窗帘“唰”地拉开。暖暖的阳光从窗户射了进来,停留在张小兰的皮肤之上。阳光下,张小兰的皮肤没有一点瑕疵,如羊脂玉一般滑润,有圣洁之光晕。

  侯沧海的目光中充满了欣赏和爱意,非常平静和安宁。

  张小兰坐在阳光下回母亲的电话,回完电话后,道:“起床吧,我妈让我们回去吃早饭。昨天她包了汤包,款待你。我妈做汤包的手艺是一绝,不过好多年没有兴趣做这种精细食物了。”

  “昨天我们见面,她对我有一种看不见的隔阂。”

  “我妈是心情不好,和你没有关系。昨晚经过调整,她可能想要在今天弥补。”

  在侯沧海的心目中,杨敏是精明能干的女领导,压根儿没有将她与做早餐这类琐事联系起来。今天杨敏特意拿出多年的手艺,是明显示好的信号。他赶紧起床,收拾妥当,与张小兰一起来到杨敏家里。

  杨敏穿着围裙,见女儿和男友进屋,将冒着热气的竹蒸笼端了出来。汤包个大、皮薄、汤多,滋味鲜美,与山南寻常的包子大不相同。

  三人坐在圆桌上,吸灌汤包,喝稀饭,吃腐乳。

  放下碗筷后,杨敏询问了侯沧海近期的打算。得知侯沧海正在开发一款保健品后,她没有反对,也没有赞同:“不管是房地产,还是保健品,我都不比你熟悉,所以没有好建议,我只是讲三句经验:一是要学会管理资金,二是不要搞赌博式投资,三是凡事留有余地。”

  这三条其实暗指张跃武,杨敏希望侯沧海能够理解自己的话。她一直反对张跃武押上所有资产投入煤矿。在事业已成的情况下,这是一种极为不明智的冒险行为,市场随时会发生反转,届时后果不堪设想。

  张跃武此时进入黑金旋涡,根本无法抽身,更何况他根本无意抽身。

  杨敏下定决心与张跃武离婚,对方变心是主要原因,另一个重要原因她从来没有对外人说过,就是担心张跃武遭遇大的政策变动,而将辛苦二十多年的成果全部折进去。她过了二十多年的富贵日子,压根儿不想重新过“穷人”的日子。

  离婚,是对她和女儿的最好保护。

  离开杨家,两人开车到了南州。王清辉戴着白帽子,穿白大褂,从柜子里拿出厚厚一沓材料,交给侯沧海,道:“这里面的内容一时半会儿看不完,先看结论吧。”

  侯沧海看罢结论,正要递给张小兰。

  王清辉伸手拦住,一本正经地道:“这是商业机密。”

  侯沧海道:“这是我的未婚妻张小兰,是可知密者。”

  王清辉道:“我还以为只是女朋友,女朋友和未婚妻是不同的。”

  听到王清辉这句话,张小兰改变了对这位教授的印象,觉得他是假装情商低,实则精明得很。

  经过连续数月的实验,来自世安厂的朱阿姨的偏方成为有原料和比例的正式配方。配方定下来以后,还要有成熟可靠的工艺和技术。

  来到生产线旁,王清辉道:“我为了实验工艺,特意租了车间,购买了设备,成本不低。我和全国各地的师兄弟都联系过,从目前来看,全国各地的营养液提取方法差不多,先是煎煮成汤,再进行沉淀和过滤。各个厂家的水平高下就在于沉淀和过滤后的处理工艺。”

  临时车间里,有五个用来提取中药的翻斗锅。市面上所有营养液都是澄清的,所有成分全部溶于水,不能有杂质,翻斗锅就是用来提取营养液的实验设备。

  侯沧海跟随王清辉将全部流程走了一遍,暂时没有发表意见。接连三天,侯沧海都到租用的车间去,观察提取营养液的每一个细节。

  第四天,侯沧海、张小兰和王清辉进行了一次密谈。

  侯沧海单刀直入,道:“王教授使用的是乙醇沉淀法。我到山南图书馆查过资料,乙醇沉淀法是在浓缩的提取液中加入一定量的乙醇,将不溶于冷乙醇的成分,如淀粉、树胶、黏液质、糖类、蛋白质等从溶液中沉淀析出,滤过除去,便可达到除杂的目的。这种方法在中草药提取中使用普遍。但是,这种办法有两个问题,一是沉淀面广,专属性差,一些有效成分也会被除去,影响药效。”

  王清辉矜持地笑道:“我既然使用乙醇沉淀法,那当然是要确保疗效,给你的那份资料里有实验数据。”

  侯沧海道:“另一个重要的问题在资料中没有体现。我在图书馆查资料时,有部分资料提到这个问题,乙醇稀释到浓缩液里,不管采用什么工艺,总会有少量乙醇残留。如果我们要做一款禁得起市场考验的保健品,应该把这少量的乙醇残留清除掉,能否考虑用物理方法把沉淀弄出来?”

  王清辉没有料到侯沧海会提出这个问题,思考了很久,道:“这是一个难题啊,让我考虑考虑。如果否定了乙醇沉淀法,我还得多做实验,是不是考虑增加经费?”

  侯沧海道:“一百万拿到配方和工艺,这是一口价,不能变动。工艺定型以后,你要将申报资料和样品报送到省(食品)药品监管理局,可以增加申请批文的资金。只要在《保健食品注册管理办法(试行)》规定的时间内拿到批文,约定酬金增加十万。”

  王清辉作为全省著名的营养学方面专家,其师兄师弟们很多都在本行业的政府机关工作,按照上次约定,保健食品的相关批文交由王清辉主要负责。侯沧海没有同意增加费用,而是将实验费用和批文直接挂钩。

  王清辉早就将自己手里的项目跟省食药监局工作的师弟谈过,心中有数,当即同意侯沧海提出的新方案。

  从实验车间出来,张小兰挽着侯沧海的胳膊道:“你们聊了几句话,十万元就出去了。上次吃早饭时,我妈说过学会管理资金,不要搞赌博式投资,凡事留有余地,现在看来很有针对性。我觉得你和我爸的做事方法有点类似。我爸如今疯狂地投入煤矿,谁都劝不住。你手里只有三百多万,就直接砸了三分之一到保健品的研发上。你这种小厂肯定得不到银行的支持,我不知道你怎么把后续资金变出来。看来以后我只能拿私房钱来填窟窿了。”

  王清辉要考虑机械方法提取沉淀物还得花时间,侯沧海没有再守在实验车间,准备先到高州,一是研究望城房地产公司的事情,二是以张小兰男朋友的身份去拜见准岳父大人张跃武。

  小车一路飞驰,上午十点就来到高州望城房地产公司。侯沧海、杨定和、陈杰与周苗一起商量房地产公司的大事。

  按照侯沧海最初的设想,等望城隧道打通,将土地卖出去,赚一笔差价。但是拿到土地以后,市建行方天东多次主动协商以土地抵押贷款,蒲小兵、欧阳国文和朱永波三个建筑商分别表示愿意垫资修建,强电、弱电、景观等供应商都不停地过来游说。

  大家再三讨论,觉得修建高品质联排别墅区的条件基本成熟。当前唯一的问题还是望城隧道没有落到实处。

  侯沧海从江阳区政府辞职这两年,眼界大开,格局与以前大不一样。他一锤定音:“若是望城隧道真要动工,联排别墅必将大卖。高州要发展,一环线必修,望城隧道必然要打通,为了利润最大化,我们修别墅。这确实是赌博,赌的是眼光和心胸。”

  陈杰是望城房地产公司的股东之一。他在当警察之时,在最危急的时刻敢于违令开枪,算是胆大之辈。可是在是否修联排别墅的决策上,他颇为犹豫,害怕决策失误,一大笔资金砸在手上。当侯沧海最后拍板之后,压在他胸上的大石头便卸了下来,顿觉浑身轻松。

  中午,侯沧海、张小兰陪诸人吃过饭后,来到高州森林别墅区,等张跃武回来。

  张跃武回来以后,和侯沧海到了书房。

  张跃武狠狠地盯着侯沧海,道:“王沟煤矿事发的原因是有人放出视频,才让一大恶人损失惨重,是不是你做的?”

  侯沧海平静地道:“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张跃武步步紧逼,又道:“任巧为你而死,你是否为她向一大恶人报仇?”

  侯沧海道:“这事我认㞞,不会报仇。目前我在资助任巧的弟弟读书,算是报恩。”

  张跃武用怀疑的目光盯着侯沧海,道:“我要保证女儿的绝对安全,你回江州发展,或者到其他省发展,不能和一大恶人有任何交集。”

  “没问题。”

  侯沧海和一大恶人结下血海深仇,此仇不可能不报。他的报仇计划隐蔽得很,张小兰、父母和岳父母都不知晓,更别提参加。

  在实力不够强大之时,他就是一柄隐于黑暗的砍刀,找机会就斩断一大恶人的手脚。

  当实力足够强大之时,他要剥夺一大恶人所拥有的一切,让其死无葬身之地。

  (第四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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