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南市，市警察局，队长办公室。
“唐警官，怎……怎么了？为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高名弱弱的问道。
一袭女警制服，飒爽英姿，威严而不可冒犯的帽沿之下，是一双犹如镜中之月的冷艳双眸，干干净净，明镜而又清澈，完全容不下一粒沙子，特别是像高名这样得罪了她的‘沙子’。
“没什么，觉得你长得帅，可以了吧。”
这话要是别的女孩子说，高名会兴奋，从唐燕嘴里蹦出来，感觉太奇怪，让人直起鸡皮疙瘩。
“唐警官，别开玩笑了。”高名在笑，但比哭还难看，“方队长呢？怎么没见到他，不是他叫我来的吗？”
“怎么？我接待你，有问题吗？”
“没有，没有。”高名有问题，也不敢说，“对了，你们找我来是为了什么？是不是杨小娟的案子……”
唐燕冷冷的看了高名一眼，“跟着我来吧。”
他没有理由不跟去。
从队长办公室出来，绕了两个弯，到了另一个房间，另一个用来审问嫌疑犯的房间——审讯室。
唐燕并没有带高名进去，而是进了隔壁房间，方长明方队长，还有另两位警察在里面，只不过，不是在审，而是在观察，观察谁？观察长得五大三粗，胳膊能扭过高名大腿，喜欢永远梳大背头的大块头——顾会武。
他好奇了，昨天还在揣测，心想他们两与杨小娟之死，没有关系，想不到，今天就被警方请到了警察局喝茶，案子肯定有了突破。
高名与方长明寒暄了几句，透过玻璃，看向了另一房间。
顾会武在里面，正在被两位警察问话，可他满面春风、很随意，好像什么事都没有。
但是，警察办案，讲究的是证据，没有证据之前，不会乱来，顾会武肯定会出事。
看了一会，高名没有看明白，试探性问道，“方队长，有新的线索了？难道他就是……”
“他过来，是配合调查。”方长明面无表情说道，浓眉之下的双眸，目光如炬，炯炯有神，小偷、小贼、无论何种犯人，看到这双眼睛，都会胆怯三分，“但新线索确实是有，燕子，拿给高名看看。”
唐燕不爽的哦了一声，从桌子上的文件夹之中，拿出了几张照片，递给了高名，照片的画面不是很清晰，像是监控录像截的图，但照片中的主角，能够清楚的分辨出来，正是顾会武与杨小娟，而且，场景十分熟悉，好像是在集团公司，总部大楼里的某条走廊上。
但是，照片中的他们两，并不是很友好，从第二张到第四张，可以看出，顾会武与杨小娟是在纠缠，他想推开她，可推不开，到了最后一张，她直接趴在了地上，捂着脸，应该是被扇了一巴掌……
“方队长，这是……”
“这就是找他来调查的原因。”方长明说道。
高名看明白了，下毒杀死杨小娟，伪造遗书的是顾会武？
“那……”
“嘘！”方长明指了指审讯室，高名没说完的话，也没说了，认真看着、听着。
“杨小娟不是想不开，服毒自杀的吗？怎么又成了他杀？还怀疑到我的头上？就凭这么几张破照片？”顾会武看了一眼照片，随手就扔了，翘着二郎腿，笑道，“你们简直是在开玩笑。”
“没有开玩笑，也没有怀疑你，只是想问明白而已。”一高个警察说道，“只要你解释清楚了，立马可以离开。”
顾会武叹了一口气，很无奈，很没有耐心，“警察叔叔，你们问的，我都说了，还要说什么。”
“说你和死者杨小娟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一边做笔录，个子相对较矮的警察说道。
“唉，又是这个问题，不是说了吗？上司与下属、男同事与女同事的关系。”
“如此简单？”
顾会武拉下了脸，“什么意思？警察叔叔，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个子稍矮的警察又说道，“什么意思，你应该比我们清楚，看这些照片，你们的关系就不一般。”
顾会武不高兴了，变着声说道，“现在是法制社会，胡说八道可是要负法律责任，这点，你们做警察的，应该也比我清楚。”
谁说大块头没有大智慧？顾会武说话，一套一套，认真观察、聆听的高名，看到了，听到了，大块头不是一个蹩脚角色。
高个警察笑了笑，“警察办案，不会乱说，如果没有猜错，你应该知道杨小娟怀孕的事。”
“什……什么？”顾会武的脸色一下变了，变得有点青，有点紫，不再盛气凌人，也不再耀武扬威，目光在闪烁，在逃避，“她怀孕了？”
“怎么？你不知道？”
在隔壁房间的高名和方长明同时皱起眉头，顾会武的表现与回答，出乎他们的意料。
“看看吧，这是杨小娟的尸检报告。”矮个警察说道。
顾会武慌乱中，接过了报告，脸色越来越难看，好像不愿相信，不相信杨小娟怀孕的事实。
“不相信吗？”
他没有回答。
看完后，也就一两秒的时间，顾会武竟然又哈哈大笑，整个人又恢复到了原本的模样，让人异常迷糊，唐燕没看懂，方长明、高名更没有看懂。
他一时接受不了？得了失心疯？
“知道了。”顾会武大笑道。
“知道什么？”矮个问道。
“知道你们警察为何找我来。”顾会武放下了尸检报告，“你们怀疑是我把杨小娟的肚子弄大了，然后，她用肚子里的孩子来威胁我，威胁不成，我一怒之下，下毒杀了她？”
“不是这样？”
“警察叔叔，你们的联想能力，可真丰富，佩服！佩佩！”
他是在佩服？不，看起来，倒像是在挖苦。
“说正经事。”
“好，好，说正经事。”顾会武却还翘着二郎腿，底气十足说道，“警察叔叔，我承认，与杨小娟之间的关系不简单，她是我众多女人中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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