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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人彘

为夫之路 火山子 4786 2023-09-09 01:27

   夜昏沉沉的,先前的如水月色丢下几颗寥落的星辰便失去了踪影,那星光都有几分颓废。草场西北角的一处帐篷前挑着一盏气死风灯,严丝合缝,风透不进去只得撩开轻薄的帐帘,倏尔又折回来,吓了一跳。

   帐篷里,白净净的衣衫裹着个二八芳华的女子,披头散发半趴在一堆凶神恶煞的男人面前笑得妖媚,风情万种地露着半寸香肩,冲着洛央勾了个媚眼,“奴见过洛大人,更深露重的捉了奴家来,这么多的爷吓坏个人,大人――您是要做什么?”

   洛央负手而立,瞧也不瞧她,看了眼恩康递上来的供词,从头至尾毫无破绽,交代的干净利落,半点推脱的迹象都没有,真是好手段。他慢条斯理地道:“庞妃娘娘的宫里头竟藏了个狐狸精,找死!”

   那女子娇娇俏俏地掩着唇角媚笑,眼波流转百媚横生,不经意间撑起了半个身子,露出深深的一道沟壑,裹着嫩带着香,藏着与生俱来的欲望和勾引,浑然入梦,“奴家哪里来的是个狐狸精呢?不过是本本分分听主子话的女子……”说罢换上自怨自艾的腔调,拿捏道:“唉,一生为奴做不得主的,身不由己。三生有幸遇上了洛大人,还望大人怜惜。”风霜中的娇花,攀手可摘,便自那一夜风流的美梦中沉睡不醒。

   “哦?有幸么?”洛央往前行了一步,居高临下地瞥了她一眼,轻蔑道:“那倒也是,福兮祸所伏。庞妃整日陪在皇上身边,还有心思调教你,真是一心为国么?说罢,究竟是谁让你对清河郡主下手?”

   那女子扬起一个无辜的笑脸,弓着身子往前爬了一步,心口露出的乳肉越发的多了,勾住洛央的衣裾抛个媚眼道:“大人――奴所言句句属实,娘娘恨郡主不肯相帮差了奴来提醒郡主,多大的事由,值得大人耿耿于怀?奴的手臂都被郡主扎红了,大人也不怜惜,真是心狠呐……”

   洛央伸脚,靴尖勾起了她的下巴,衬出一张雪白含媚的脸堆着满满的魅惑,深潭起了涟漪,瞬间被吞噬。他冷笑,“当真?”

   女子伸出猩红的舌,打靴面上轻柔地扫过,留下暧昧的水渍,烛火里盈盈欲滴,瞧得人心血膨胀。“千真万确……大人若是不信可来奴的身子上查验查验――”

   洛央盯着她,缩脚一勾,一张欺霜赛雪的脸硬生生磕在了地上,砸出鬼魅般的血痕,顺着脸颊蜿蜒而下。那女子瞬间皱了眉头,后又疏开眉眼,仍旧魅惑的笑,将嘴角边的血勾进了嘴里,妖艳的唇角殷红欲滴,“大人好大的力气呶,奴家疼死了……”

   “到底是谁派你来的?”有人拿了新的靴子来,跪在地上替洛央换。

   “庞妃娘娘呐,三小姐无辜惨死,左右同郡主脱不了干系。前些时候往宫里去过一回,搭上了两个嬷嬷也瞧不见下文。娘娘怕郡主忘了,差了奴婢前来……哪成想,竟然遇见了大人――”

   洛央道:“这硬骨头的奴才本官见得不少,如你一般堂而皇之的出卖自家主子也真是头一回。”

   女子又抛了一个委屈的媚眼,泫然欲泣,“大人这话说得好生不对,奴婢哪里是出卖主子,只不过是瞧见大人的风姿,神魂颠倒,情不自禁而已。”泪水盈睫,楚楚可怜。

   “你主子做何打算?”

   女子又道:“奴婢只接了娘娘的命令前来吓一吓郡主,哪晓得主子的心思。不过主子倒是说了,郡主一日不帮忙便一日不肯停手,如奴婢一般的人多得很,大人,您若是留着奴婢一命,或许会有不小的收获呢!”

   洛央挑眉,看了她一眼,“哦,是么?既然如此,那本官就留你一命――”瞧那女子眼中抑制不住的喜悦又冷笑:“不过,瞧着你这嘴也没多大用处,易安――”

   “大人。”他端着个托盘,盘上放着一柄匕首,一双雪白的锦帛手套。

   洛央勾着唇角,悠闲地带上了手套,拈起匕首瞧一眼被侍卫按住,抓起头发扯到她面前的女子,“你那么爱装神弄鬼的唬人,那本官成全你,做一个不死不活的人彘也是挺好。”出手极快,被剜去双眼的女子还未来得及惨叫,连妖冶的舌也被人拖出一并割下。

   瘫在血泊里的人呜呜咽咽地哭泣,胸腔里发出的嘶嚎也只能闷在嗓眼里,受了冤屈的魂魄似的,徘徊不肯离去。染满鲜血的手捂着脸,一手捂着脸一手四处乱划,慌乱间摸着了掉在地上血肉模糊的眼珠子,惊慌失措地闷哼起来。

   “你的手脚先替你留着,莫要心急。”有人来给他去了手套,送水净手,“如你一般的人来一个杀一个,都不得好死。寂寞的日子总有一天会热闹的,本官答应你,全给你们关在一个坛子里,哪天要是熬不住了大可一起上黄泉路。”

   血淋淋的手愤怒地在空中抓来抓去得不着法门,披头散发便真成了一个无用的鬼,挣扎着挪了几步,只得在地上呼呼地直喘。洛央看着甚是有趣味,方才费尽心思勾引他的人唯今剩了半条命苟延残喘,还有什么翻手为生覆手为死的权势更叫人兴奋。

   “对了,本官记起来,打从进了这个屋你就在勾引本官。无以为报,就要你做鬼做的更彻底一些吧。”洛央抬眼瞧了瞧屋里环伺几名虎背熊腰的侍卫,“这女人就赏给你们了,做成人彘前可莫要死了!”

   几名汉子互相对视了一眼,眼里的精光按耐不住,便要俯身谢恩。

   易安瞪眼,“还不赶紧风流快活去,滚!”

   几人领命,拖着摊在地上的人除了帐篷往黑黝黝的山林里去了。

   易安伺候着洛央换了衣衫,这才出了血腥味弥漫的帐篷,“大人,庞妃宫里前日没了一个宫女。今儿出了事从院子找到,杀了人埋得还挺干净。”

   洛央笑:“就道庞妃那个只顾着恩宠的女人没有这般心思。”

   “大人的意思……”

   “这宫里谁能瞧着庞妃承宠心里不得意,出这般下三滥的点子?”

   易安闷着头挨个数,咕咕哝哝,“德妃一个傻的,静妃只有一个公主……”话还没说完就被洛央踹了一脚,跌在地上直请罪,“小人该死。”

   “心里明白就好,还不到时候……再等等,再等等!”

   易安抬头看他,有些不忍,“大人,您何必……”

   洛央回头看他,冷哼,“这么些年挨过来了,还差这几日,不长心。”

   易安装没听见,扭过头去抹眼泪。

   天亮前洛央回了一趟帐子瞧秭姜还在睡,便轻手轻脚连被子带人一股脑给送回收拾干净了的帐篷,陪了半个时辰才去伴驾。皇后问起,他只道是郡主贪凉染了风寒,已宣了太医前去伺候。

   午膳也未来得及用便匆匆告辞,进门的时候秭姜披着头发蹲在地上拿一颗水嫩嫩的葡萄喂兔子,半夜在草丛里被人救起的红笺跟在后头端着碗,怎么哄都不肯吃饭,瞧着洛央进来,吓得又缩回去了。她回头,笑得眉眼弯弯,一只手撑在膝头托着腮,一只手伸着喂兔子,温婉可人。他换上一张面孔,仿佛昨儿夜里沾血的刽子手灰飞烟灭,蹲下身嘴角浮上温和的笑意,伸手拨开她的头发,墨发如水,一点一点从他心头淌过,忘了今夕何夕,流年哪岁。

   玉钩接过红笺手里的碗对她使了个眼色,走过来递给洛央笑道:“难怪郡主不肯用膳,原来是等着大人。”

   秭姜拍了拍手瞪了她一眼扭身背对洛央,“本郡主才不是等着他,他是个坏人,你们莫要和他走得太近,近墨者黑,把坏心眼都教给你们。”笑语晏晏地找茬,早没了昨儿的烦扰,这才放下心来。

   玉钩笑,拉着红笺告退了。

   洛央眼睛里闪过一丝阴翳,端过碗又换了一副面孔,无奈地笑:“微臣再是个坏人郡主也要用膳,饿了身子微臣怎么赔得起?”

   她不承情,就着他的手勉强进了一口瞪他,“说好了陪着我的,一觉醒来人没了,你可真是忙呐,就会唬我玩。”

   洛央伸手揉她的头发,“我昨儿与人说会话便回来陪你了,还把你给送了回来。睡得像是头小猪,早晨我走的时候你只顾着踢被子,哪个唬你?”

   “哼,洛央,你还敢顶嘴!”

   “都是微臣的不是,说错话了,求郡主宽宏大量不和微臣一般见识。”他一口一口地喂着饭,亲手养大的小姑娘,三春里盛放的梨花,清澈明媚,拿不起舍不下,只得心甘情愿地哄着疼着。

   她这才满意了,拽头发对他抱怨,“都怪昨儿那个鬼,害的我不能出去玩,本想着瞧你们围猎来着,还得在这装病。”在他面前根本藏不住心事。

   洛央劝她,“那个女人已惩治了她,放宽心,日后决计无人敢来。你且在这处同兔子玩上半日,想要什么都同我说,明儿就回去了,乖!”

   如此便是做了万无一失的打算,其余的他不说便不问。只是抬起头有些难过:“先生,你为了我必然又去做那人人畏惧的阎罗了。”

   “微臣……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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