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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心意

为夫之路 火山子 4555 2023-09-09 01:27

   阳光甚好,晒在身上暖意融融。

   秭姜坐在郭邺的斗篷上托着腮瞧着身姿俊朗的少年太子卷起衣袖弓着身子给她捉兔子,他时而望过来带着关心和安抚,秭姜歪着头清清浅浅地笑出了声。他同小时候一般笨手笨脚的,只得了一门子专心,便总能得到想要的。

   郭邺手里抱着巴掌大的小兔子,蹲下身子递到她手里,便瞧见了她的笑:“哎呀,这兔子可真好玩,多谢啦,太子哥哥!”这些日子以来的所有的愧疚和后悔悉数涌上心头。

   皇后寿宴那日,他本是去未央台劝劝她,远远地瞧见了一乘马车载着她与玉钩往清凌殿的方向去。皇后并未差人叫她,心下生疑便随着跟去了。过了清凌殿,先头跑着的惠吉半途匆匆折返,道着殿下快些去救救清河郡主。他心中一凛,赶过去就瞧着有人将她抬进了那处旧阁,还听着有人叫七爷。他那个七叔什么样的人,姜儿去了会有何下场心知肚明,即使豁出去一条性命也要将她救下。

   可惜他不过是一个傀儡,手脚上俱是缚着短短的线,皇后差人将他强行带走,他也只得顺从的份。眼瞧着她挣扎出来便又被郭协拖了回去,死死地阖上门。他连对她说一句对不起的资格都没有,对,皇后不许,他便不得说出口。

   连日来心里的不甘和后悔勾起了无尽的火焰,在心中那点荒芜的原上熄灭,燃烧。他想着总要去见见她的,可是见了面她是哭着咒骂郭协还是怨愤无人相救,他都无颜相对,只得日日在府中徘徊。如今她笑盈盈地望着他,开怀肆意,仿佛着草场上迎风绽放的花,历经风雨便在他眼前倏然绽放,眼前是娇艳清新的花,鼻尖是馥郁纯洁的香,他听见了自己怦然心动的声音:“姜儿……”

   “哎?”女子清凌凌地回应,她眯着眼将手在膝头上环成一个圈,由着胆怯的小兔子跑跑跳跳,偶尔分他一个娇俏的笑,便是此生足矣。

   郭邺在她身边坐下,满是小心翼翼,许是怕瞧着她厌恶或是疏离,幸好!

   “我想着这一只小小的,胆怯,总不会伤到你。”他没有看她,目光落在那只蜷在她掌心里的小兔子身上,他不晓得怎么才能对她更好。

   他的退缩她能够觉察,也不戳破,只是道:“太子哥哥寻得这一只便是极好的,左右伤不得我,若是这兔子挣扎,也便是身不由己,困囿于牢笼之中做不得主罢了,太子哥哥说可是?”

   郭邺听她如此说更是惭愧万分,她已知他意,耿耿于怀到头来便得了这么一句解语,心中蓦然顿生感慨,倒是日后决计不得负姜儿半分,“是我无能,些许事由总是对不住你的,前些日我未曾与华容同去瞧你,便是无的脸面。得你一番话,便是此生无憾了,我……若是你肯……我再无对不住你的道理……”话说一半,耳根子却飞上了红晕。

   秭姜自顾自地瞧着手中的小兔子,微微地侧了脸,发丝低垂隐隐地勾出一抹羞赧的意味,低低地道:“哎呀,太子哥哥瞧你说的,可真是……”

   郭邺大窘,方才这般荒唐之言当真是可恶至极,当下乱了心神,结结巴巴地解释,“不是的,不是的……姜儿,我绝无唐突你的意思,我想说我日后对你……也不是……”

   秭姜笑,安抚他,“太子哥哥也莫急,你的意思我都懂。秭姜也不是没心没肺的白眼狼,你对我的好我可都记着呢,一件件的都不会差。太子哥哥如今身居高位,都说不胜寒,只怕到时候会多了些麻烦,太子哥哥良善,秭姜只会担心的紧。”

   如履薄冰的人见惯了踩高爬低,郭邺得了她一番好言安慰立时暖意融融,那朝堂后宫日日结起的厚厚冰墙似是融化了的,汩汩热流涌上心头,先前的心意只增不减,却不敢贸然失礼,只是随着她一道用草叶逗那兔子玩,“只要姜儿能够理解我,知晓我心意,那我断然没有何惧怕之物,姜儿也不必替我担心。”

   这话听着比先前的还要亲近些,秭姜听着心头不悦,却又耐着性子道:“我打小与太子哥哥亲厚,这又是说的哪里的话,生分了不是。前些日子庞家的二姐姐的事情多多少少我也脱不得干系,只盼着太子哥哥与二姐姐鸾凤和鸣,秭姜心里才得踏实。”

   “那档子事情断然怪不得你,说起来不过是她福薄罢了。”

   生生死死,瞧得惯了,自己左右做不得主,哪里管顾得上一个未出世的孩子。

   洛央和郭妙施并肩而来,一路也未瞧着秭姜。顺着那处高坡下去才瞧着与太子坐在一处捉着兔子玩。

   她和太子挨得极近,洛央便皱了眉头。两个人谈笑风生,娇俏的脸上扬着暖暖的笑。他同郭妙施顿了好大一会功夫,心下不由得恼怒起来。先前不是说太子软弱瞧不上眼,结果如此痛快畅言。

   他负着气,眼睛里便是化不开三尺冰冻,人都站到她跟前了仍是坐在地上一本正经地玩,还是郭邺起身望着他打招呼,“洛大人。”

   玩兔子的人依旧埋着头,就给他一个簪着蝴蝶的发顶瞧,振翅欲飞的银色蝴蝶招摇的在他眼皮底下忽闪忽闪的。洛央从秭姜身上挪开视线对郭邺拱手行礼,“微臣见过太子殿下、见过清河郡主!”

   “洛大人不必多礼,前些日多亏了洛大人,本想亲自登门拜谢,又听闻大人日夜操劳秋狩围猎的事宜,不便叨扰,时至今日才得以相见。”身边没人搭话,郭邺低头唤秭姜,“姜儿,做什么呐,还不见过洛大人?”

   “……见过洛大人。”坐在地上的人纹丝未动,声音闷闷的,甚是敷衍。她心里想着与方才一般无二,她可不要理这个好色的老男人。

   洛央道:“微臣不敢,不过是举手之劳,便是主子无事尽一尽微臣的本分,不敢居功,殿下不必如此。”他又瞥了一眼埋着头的秭姜,火又往上涌,“殿下怎么与郡主在此?”

   秭姜摸兔子的手边顿了顿,一时怒起。她自愿与谁在一处,自愿与谁到哪处,关这个好色的老男人甚事?听听这口气,不乐意怎的?他有什么不乐意的,青云直上,连皇上的枕边人都要挑一挑选一选,权倾朝野,还要如何?莫非连她的私事也要管上一管?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端得讨嫌!

   他身旁的郭妙施也接了话,“可不是的,我与洛先生远远瞧过来,太子哥哥与姜儿真是郎情妾意,羡煞旁人。”说罢,用帕子半遮了脸面挡去骤起的云霞。

   郭邺笑着摇头嗤她,“半道上瞧见了姜儿,便与她一道散散,寻着这处恣意的捉了兔子与她玩,本是随意说上几句,到了你的嘴里得不着一出正经的。”

   郭妙施笑,洛阳和秭姜俱是沉着脸不吭气。

   郭邺又道:“大人来此是寻姜儿有事?”

   “不错!”

   “我能与他有甚事?”点了火的人终于一朝爆发,骤然引了千年的荒地枯草,火势燎原,片点得不着喘息寻不着救赎。

   郭邺与郭妙施一愣,互相看了一眼便道:“洛大人既然同姜儿有事相商,我们兄妹不便打扰,这就告辞了,明儿围猎时约着再叙话。”

   说罢,招来边上伺候的人同郭妙施一道牵了马自去了。

   洛央回头见她瞅着二人去的地方,有一搭没一搭的摸着兔子发愣,一甩披风哗啦一声唬了秭姜一跳,便挑了眉眼冷冷地瞪着他,“几日不见,洛大人真是好大的威风,连公主太子都得给你礼让三分,没规没矩。怎么,在我这得不着礼遇便要对我下杀手不成?”

   他几时要对她下杀手来着?哪次不是哄着捧着,看她脸色得她训斥,这倒好,他还没问她怎么与太子坐在一处闲话,这位还不乐意,真是惯坏了。“微臣不敢,打扰了郡主同太子絮语,是微臣的不是!”

   秭姜理所当然地点头,“可不都是你的不是,半道上杀出来,话都没说完呢!”她同太子能有何说的,只不过坐在一处瞧瞧风景,当然这不能教洛央知晓,便是处处都是他的不是,“你瞪什么瞪,本郡主说错话了?说错话你也得听着,往对了听!”

   洛阳哭笑不得,他就告罪了一声便平白无故得了一通训斥,瞧着水灵灵的眼里都能冒出一团火,真是娇滴滴的姑娘,佯装生气道:“微臣遵命,倒是郡主平易近人,前些时候嚷嚷着太子软弱不愿提及,这厢又在一处把话,郎情妾意好不快活。”

   秭姜听着不爽利,怒火中烧反唇相讥,“你哪只眼瞧见我和太子郎情妾意了?何况你都要将我许给太子,我同他说话怎么就不成?倒是你和华容一路并肩而来,谈笑风生,你们有婚约么,你们要指婚么,还是说风流倜傥的洛大人预备着尚公主?”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好色之徒。

   无中生有,洛央怒火又涌上心头,“哪里听来不入耳的话,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总比你这个好色的老男人强过百倍!”一不当紧,在嘴里絮叨了万儿八千遍的话就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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