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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风起云涌时

猎爱:女人,说... 简树 5160 2023-09-08 23:55

   许清安得知薛源被警方请去协助调查的消息,感觉既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她把这段日子发生的所有事情结合这些日子打听到的消息前前后后想了三遍,也就理解了许家荣为什么如此反对她和薛沉铭的婚事,老爷子为什么肯下大手笔促成薛许两家联姻,薛源为什么不顾后果劫持她只为给程九下套,王振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纠缠自己希望得到她的证词……

   g市政界要重新洗牌了。

   这一次z治风波风波中首当其冲的是薛家,新上任的市委既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又是想做出点政绩,所以一上台就掀起打黑风波。

   薛家处在风浪尖上,许家荣不希望这时候因为薛沉铭的关系把许家也彻底拖下水,他虽然也出手帮了薛家但毕竟只是在能力所及的范围内拉薛家一把;薛家自身难保,所以老爷子不惜下大手笔希望能搭上许家这条线好歹有点帮助,而薛源则不惜一切代价地把所有不稳定的因素除掉。

   许清安很庆幸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王振的邀请,因为这么大的动作这么深的水不相干的人卷进去就是炮灰的命,整个上流圈的人都作壁上观她一小小名媛出來又能起怎么样的作用?

   薛源被请进去的当天整个薛家兵荒马乱副总裁根本镇不住场子,沒办法只能请隐退多年的老爷子就出來主持局面了。有不少与薛源有切身利益联系的长辈们也都纷纷从国外回來到处走动关系,而有一些则按捺不住连滚带爬地把能转移的资产都转移到了国外。

   薛沉铭也被紧急从英国召回來,不过他一下飞机却沒有回薛家而是直接去了许家。

   许家荣和许亦宏都去上班了,许家只有许清安一个人在二楼的画室里画素描,所以薛沉铭如入无人之境般拖着他的小行李箱直抵二楼。他把行李箱轻轻地放在地板上,然后走到许清安身后温柔地环住她的腰肢,把下巴轻轻地搭在她裸露在空气中的颈项间。

   “宝贝儿,我们在国内举行订婚典礼后就一起回英国吧。”薛沉铭郑重其事。

   许清安拿着2b铅笔的手指僵硬了一下,随后一手搭在薛沉铭食指交缠在她小腹的手上,另一只手若无其事地继续刻画大卫石膏像的阴影处。略显粗糙的素描纸和细腻的铅笔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然而此时的画纸上除了粗略勾勒的大致轮廓和明暗交界线,也看不出什么立体的效果。

   他们维持着这个姿势大约二十分钟,许清安才忽然手笔,头往后伸了一下拉开距离从整体上观察自己的练笔之作。只见画纸上的人物肖像轮廓棱角硬朗,在线条的转折处理上丝毫沒有女性该有的圆润细腻,倒像大卫的脸被解构成好几个几何图形。她是化用了结构画法。

   “这么急着走,也不担心你大哥的事情吗?”许清安笑笑问道。

   事实上他们俩大概都不会担心薛源,甚至如果薛源被判了刑反倒会因此感到开心。

   许清安在前阵子王振每天无止无休地骚扰中就沒有对薛源落井下石,而现在更加沒有。可薛源是害死薛然的凶手,同时他还害死了麦醒醒的亲生父母并且派人前往英国追杀薛沉铭,他们因为种种顾虑都沒办法找他复仇,他们一直作壁上观,可这不代表这世上就沒公理了。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薛沉铭轻轻笑起來,反而把许清安抱得更紧了:“你是希望我出手帮大哥,还是希望我不管他?”他咬住她柔软的耳垂,轻声呢喃道。

   老爷子打电话到英国的时候就明确恳求他回來帮大哥,请注意,对方用的是“恳求”。老爷子活了六十五年就沒有恳求过任何人,而如今为了薛源不惜向他一直忽视的儿子低下昂贵的头颅。薛沉铭能理解这个老人,对方只是不想再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尽管七年來是多么痛恨这个冷酷狠绝的大儿子。

   薛沉铭从骨子里憎恨他这个大哥,可这一次他迟疑了。

   因为他不是薛源,他做不到像薛源一样变成一个连血脉亲情都可以不管不顾的怪物。但同时他也不是圣母玛利亚,沒法大度得去救一个曾经把自己逼入绝境的人。

   “这个问題太刁钻了啊。”许清安长长地叹息,“我不能像程九一样得知这一消息之后立马嚷嚷着把账本送去警局,因为他毕竟是你的血亲大哥。如果我这样落井下石那跟薛源又有什么区别呢?但我打心里希望薛源伏法,尽管他伏法的根本原因是上边斗争的结果。”

   这的确是一个难題,他们俩谁都无法轻易做出决定的难題。

   所以她干脆把自己关在画室里不停地练习素描,而他一下飞机不是回薛家接那个烂摊子而是到她这儿寻求答案。

   薛沉铭幽幽地叹了口气。

   许亦宏对薛源沒有任何好感,所以他选择作壁上观。许家荣毕竟还是顾念旧情,所以他只是到处走动想要保住老爷子不想好友都退了那么多年却仍晚节不保。许清安本就是个无权无势的世家小姐,这件事她插不了手,索性把自己关起來把多余的精力都投入到画作中等待这件事的结果。

   可他薛沉铭不姓许,出事的是他的大哥,现在薛家上下所有人,都希望他能出手拉薛源一把。

   但他为什么帮他?!就凭当年薛源把他逼得走投无路差点饮弹自尽吗?!

   所以他能想到的也只是把许清安跟他回英国的日期提前,至于国内薛家人的死活又与他何干?

   薛沉铭和许清安腻歪了一阵就提着行李回薛家老宅了,但他沒想到薛家却比他想象中的要好很多。他才一下车,老管家便命人前來帮他提行李,站在一旁毕恭毕敬地说道:

   “三少,老爷子吩咐您一回來便先去书房见他。”

   薛沉铭挑眉,一年前他擅自主张回国结果整个薛家都对他不冷不淡的,而这一次由于他有可用之处老爷子甚至派了老管家在门口迎接他吗?豪门世家的世态炎凉也不过如此。

   “我得回房间梳洗一下。”薛沉铭淡淡地解释道,然后不再理会老管家径直走回别墅内上楼在房间里拖拖拉拉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才慢条斯理地走去敲书房的门。

   想必老爷子一早就看到他回來了,对他拖拉的行为竟然也沒有动怒,只是淡淡地说道:“进來吧。”

   薛沉铭扭动门柄,默不作声地走进书房。

   然而奇怪的是,他注意到今天马乔不在老爷子身边伺候着。

   老爷子竟像看穿了他的疑惑,忽然开口解释说:“马乔被我派去公司监督账本的清理与重做了,沒想到你大哥这些年阳奉阴违做了不少好事!”

   薛沉铭想了想也就顿悟了,想必老爷子当年在位的时候马乔便被派去监督做假账一类的事情,在这种关键时候马乔被派去做这种事情,可见老爷子多么信任他!

   老爷子见薛沉铭不吭声,便又继续说道:“你大哥虽然混账,但我们毕竟是有血缘关系的至亲。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锒铛入狱,我已经老了,只希望生命中的最后时光身边能有儿女陪着。”

   “抱歉,父亲,”薛沉铭面无表情,然而心底却是在冷笑,“我的人脉和势力都在国外,除了能将所有个人资产转移回來用作你们搭救大哥的活动经费,我大概帮不上什么忙了。”

   “……”老爷子皱紧眉头,目光闪了闪,而后不悦地说,“程氏在g市很有影响力,如果能让程子羡……”

   “可你应该明白这一次的危机跟以往的都不同,”薛沉铭打断他,脸上的表情也挂不住了,“这趟浑水谁沾染了就是一身骚,正因为程子羡是我朋友我才不想害了他们。上边是铁了心的要处理大哥,若说走动关系您这段时间不是一直在上下打点吗?可又有什么成效呢?”

   “薛沉铭!”老爷子脸色一沉,“连你也对我阳奉阴违了吗?!”

   “不敢。”

   “就当看在我前阵子为了你和清安的婚事到处走动的面子上,你帮你大哥一次。”老爷子颓然地闭上眼睛,心说这世上大概就沒有比他更失败的父亲了,不然他怎么有对亲情如此冷淡的两个儿子,“你要知道如果你大哥出了事,你和清安的婚事必然会受到牵连。你认为到时候许家会让嫡长女嫁给一个已经完全破败的家族吗?”他只能这样威胁他。

   “……我的确已经尽力帮大哥了,不然也不会把钱全都转到你的账户上,甚至暂停英国那边的项目回來。”薛沉铭的脸已经黑得不能再黑了,语调了甚至有了一丝咬牙切齿的味道,“父亲,难不成要逼我进去顶罪换大哥出來,你才相信我已经尽力了吗?”

   这话一出口,连薛沉铭也控制不住怒火不断不断地往上冒了。

   老爷子这是逼他与整个薛家断绝关系:他对薛家已经够失望够痛恨了,老爷子却仍旧要把他心底最后一点对薛家的心软给活活抹杀掉!

   然而。

   老爷子却忽然噗通一声跪在了薛沉铭面前!

   薛沉铭一颗心不住地往下沉,往下沉。他甚至已经懒得把这个老人扶起來。这个薛家,的确是要把他逼死了才甘心!

   “沉铭,”老爷子知道薛沉铭必然不肯在这件事上付出全力,他也知道这一跪是把他们的父子情谊摧残殆尽了。可他依旧沒办法眼睁睁地看着薛源被判刑,尽管他也憎恨薛源,但他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啊。老爷子只能不顾颜面,痛下杀手锏,“算我以一个父亲的名义求你,我已经只剩下两个儿子,如果再失去,我还能靠什么活下去呢?”

   “……”薛沉铭倒吸了一口气才勉强让自己理智下來,闭上眼睛,心说他就帮这一次,从此以后他和薛家再无任何联系,他也不再是薛家的儿子,“我答应你,可从今往后,我们老死不相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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