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更名(下)
“律律……”
听到外面有一群人的脚步声靠近,里面的马儿开始嘶鸣了起来。
马这种动物不像是一般的宠物,它们即使是被驯化了,它们骨子里还是有着一种骄傲,这让它们随时都保持着一种警惕。
“啊!这马儿真漂亮啊!骆生,我可不可以骑一下啊?”
刚刚看到马房里面的马,杜女侠就被一匹雪白的马儿给吸引了。她这个北京大妞哪里见过这么漂亮的马儿啊?
这马长的确实不赖,它那长长的脖子显得非常的优雅,脑袋上有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永远闪射着两道精神的目光,一对小三角形的耳朵高高地耸立在脑门上,仿佛在随时聆听着四周的动静,显得特别机敏。脖子上方是一排被修剪的整整齐齐的鬃毛,稍微一动鬃毛就一抖一抖的,使它显得更加威武,肥壮的身子后面拖着一束洁白的尾巴,只要轻轻地一甩,就象一道银色的闪电在你眼前一亮,这马除了四个蹄子是黑色的,全身几乎没有一根杂毛。
“呵呵,这匹马是意大利的那不勒斯马,血统不是很纯,要是杜小姐喜欢,我就送给你们好了,不值几个钱的.....”
看着杜女侠现在就恨不得上去骑一圈的样子,骆生呵呵笑道:“这样吧,除了里面那匹黄色的英国的纯血马,其余的这四匹马我就送给你们了....”
“骆生,这怎么白受您的礼物呢?”
虽然这马不值钱,白里溪也没有白要别人礼物的习惯。
“吴叔,这几匹马要多少钱啊?”
白里溪看到杜女侠这么喜欢,要了就要了吧,不过这个人情要说清楚,
“骆生,这几匹马虽然不是什么好品种,只怕也要一百五六十万一匹吧?”
吴来对这个不是很在行,在说话的时候望着骆生。
“嗯,这四匹确实等级不高,杜小姐喜欢的那白马要贵一点,不到二百万,其他的三匹都是一百四五十万了....”
骆生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似乎还觉得这价格实在拿不出手。
“像这匹马,是一场三号,也是今天赛马夺冠呼声最高的,它的价格大约在百万港币左右,像这几匹就便宜点,估计在两三百万的样子……”
“多……多少?”
白里溪以为自己听错了,盯着骆生又问了一句。
这里面感情都不是马,一个个都是百万富翁?这也太扯淡了吧?这帮大爷都是玩什么啊?他自己却也不想想,他们古玩行的人一个个花几千万去买一个破碗烂缸的,这又是玩的什么啊?
“这些都是能够在马会赛马的马,最低的也要一百五六十万,这价位是有点低了……”
骆生海以为是白里溪看不上这些马,接着说道:“这匹纯血马实在是我的心肝,这个周六,又准备参一场国际性质的赛马比赛,要不然我就送给白生了,虽然这马要六千万港币,不过这也不值得什么……”
“六千万港币?!”
白里溪现在准备进去称一下这马的重量,看到底划多少钱一斤!
“是啊,顶级的赛马,都是在百万欧元以上的,香港的赛马,大多都是会员们养的,价位要比国际上低出很多的,嘿,要不然到了周末,咱们一起去澳门,在那里能见到世界上最好的赛马,最贵的马那可是我这匹马的十倍价格以上的……”
其实这真是白里溪土鳖,所谓的赛马,尤其是这样的顶级赛马,这都是一种投资。
由于速赛马是可以直接进行博。彩的,所以比赛马匹的价格,要远高于技巧比赛的马儿,就拿一个买了价值六千万欧元的赛马的主人来说,就是用一次次胜利赢来的这个身价,据不完全统计,它已经为自己的主人赢得了进两亿欧元了。
曾经轰动一时的弗格森爵士打官司的那匹赛马,在世界赛马界也算是顶尖的,按照一些专家的估计,它的身价也不会低于三千万欧元的。
“哈哈,稀稀,好好玩啊?可惜这地方台小了,不过瘾啊!”
他们这帮世俗之辈还在唧唧歪歪的时候,杜女侠早就把白马牵出来,和霍姨一个一匹在外面的草地上溜达了好几圈了,这几下子下来,几乎就想驰骋到内蒙古去了。
“好了,我决定了,稀稀,你不是有同学在呼伦贝尔吗,我们就去那里度蜜月,听到了没有?啊.....”
“我的亲娘啊,那个时候是什么时候啊?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您去那里度蜜月,您还真有个性.....”
白里溪心里这个流血啊,这女侠就是想起一出就一出啊!
“骆生,多谢您的礼物,可惜我这次来港岛也匆忙的很,没带什么礼物回敬....”
这帮人平常哪个不是眼睛长在天花板上啊?对自己这个毛头小子这个上心,不是为了牛黄解毒就是为了豹子。不过这两样是真都不能给啊!
“咱就是交个朋友,没什么的....”
这骆生业光棍的很。这就跟喝酒一样,意思就是我干了,您随意。只要您收下就得。看您好不好意思。
白里溪看着骆生那张江湖脸,嘿嘿一笑道:“骆生,您是一九五一年生人吧?”
“嗯??”
骆生一惊,眼神开始狐疑起来。要知道他这生辰还真是没有人知道,当年为了某些事情,他公开的生辰都是做了修改的。现在在政府部门注册的就是一九五三年。
“呵呵,反正现在闲着也是闲着,咱们来玩一个游戏怎么样?”
白里溪不能白受了这个礼物,所以转念一想,要不就给这骆生算上一卦,这也足可以顶的过了。要是他不相信,那也算尽了自己的意思不是?
“白兄弟,莫非你会算卦?”
看到白里溪右手一翻,手里出现三枚金光闪闪的古钱,骆生有些将信将疑起来。
港岛和大陆不一样,现在大陆的文化传承已经完全中断了,而在港岛由于没有那些政治运动,所以倒还是保留了一些,像风水相术这些东西,大陆看起来是封建迷信,在港澳台很多地方却还是很流行的。
一些风水相师的地位也是非常超然,不过这白里溪来自大陆,年岁又轻,骆生却是不敢相信。
“呵呵,骆生,这位兄弟年岁虽然不高,不过他前两天一粒丹药就救活了他的岳父,我的挚友,那可是已经踏进了鬼门关的人,他两个小时就救回来了,你可不敢小觑啊!”
吴来虽然不知道白里溪的相术,不顾对于这个年轻人,他现在绝对是一种莫测高深的感觉。现在白里溪说他可以让孙中山从坟里爬出来,估计他也会斟酌半天。
“这吴叔,是惦记我那药惦记疯了吧?”
白里溪有些不满的看着吴来,这不是把哥们架到火上烤吗?这帮人就是想活个三五百年,要是知道这里有延年益寿的丹药,这还让人活吗?
“呵呵,骆生,咱们就玩一把卦,那药已经没有了,连吴叔都只能看以后了....”
吴叔都没有了,您就一边儿歇着去吧!
“我们的规矩,不诚不测,无事不测,重测不测,骆生,您拿着这三枚铜钱往桌子上洒六次,心里想着所要测的事情!”
一干正事,白里溪严肃起来。
但是这一严肃起来,身上隐然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威势,骆生接过了铜钱,恭恭敬敬的答应了一声,在心里默念着他想要求知的问题,右手掌心里的铜钱随之洒在了桌子上。
“少阴,卦中变阳,嗯,你继续……”白里溪看了一眼几枚铜钱的正反面,左手小指屈了起来。
“三面老阴,不变卦,接着撒……”
“一正两背为少阳,变卦中变为阴,不要停……”
随着骆生不断的将手中铜钱洒出,白里溪嘴里不知道在嘀咕一些什么规划,双手十指不停的变动着,一条条信息像是放电影一般从他脑中掠过。
“可以了!”
等到洒了六次铜钱卦之后,白里溪让骆生不用丢了,自己闭上眼睛在那里推演了起来。
看着他不断跳动的十指,骆生和吴来均是屏住了呼吸,生怕打扰正在占卜之中的白里溪。在这港岛,对相师风水的尊重,那是远远超过大陆的。
其实这主要是害怕,您要是一不小心得罪了这帮爷,他们跑到您的祖坟上面动点什么手脚,你就是拼死拼活估计也要倾家荡产。
“印堂有纹,山根隔断,此相克夫无子,而且她受家人连累,背运十足,和她在一起,你不光破财,也会霉运连连的!”
白里溪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无厘头的话,吴来倒是没有听懂,那骆生似乎有些冒汗了。
“骆生,一周之类,赶紧断了吧,要不然非但您的老母过不去,您的公司只怕也是逃不脱被收购的命运啊!”
这普普通通的一句话,平地起惊雷,如晴天霹雳一般,震得骆生现在的眼中满是惊骇的神情。
骆生现在保养了一个女明星,对她很是喜爱,已经包养了她一年的时间,光是别墅就送出去了两套,珠宝也是一堆了。
这本来是没有什么的,钱是什么,在骆生看起来,钱是王八蛋。不过在这一年多以来,这个女明星的家人毛病几多,母亲嗜赌,弟弟吸毒。
光这点破事,这一年多他就帮着填补了上亿的亏空。而这相处的时间以来,他的生意也是慢慢的裹足不前,没有起色,近期甚至有财团想打他的主意,来收购他的公司了。
他和吴来并不是很熟,外人也很难知晓,现在看来这两年诸事不顺的根源竟然是由那女人引起的?
心里不由得一时间方寸大乱。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一想到自己的老母亲,想到自己的公司,骆生下了决心。说实在的,什么女明星,再喜欢那也就是玩物罢了,难不成没有她还活不下去?
“骆生,你命格富贵,但下停稍窄,晚年将有诸般不顺,而且你金锐之气过盛,到了晚年不知道韬光养晦,这都是招灾引祸的根源。现在的你春风得意,十年之后的牢狱之灾恐怕是.....”
白里溪看着脸上变色的骆生又加上一番足以让他崩溃的话。
资本是原罪的。靠资本发家的人,哪个人是干净的?
白手起家的骆生在二十年见就聚集了庞大的财富,其中龌龊的事情多了,真要被人给拎出来,足够他在赤柱监狱养老的。
虽然他急公好义,喜爱交友,不过在这名利场上,要是他真出了什么事,估计那些人能够过来给他收个尸就不错了。
“可……可有化解的办法?”
这可不是什么女明星的事,这是关系到自己的身价性命,不由得骆生不急。
“化解?倒也不难……骆生,您的大名是?”
白里溪看他一脸的焦急,而且这人本身也还算是心情豪迈爽朗之人,还是有心帮他一把。
“我叫骆易。容易的易!”
“呵呵,这个名字有问题,‘易’字上面是个‘日’字,下面是个‘勿’字,‘勿日’便是‘不日’,不管是您的公司还是您的老母,只怕是不日之间了。港岛环海,海就是水,‘易’字加‘一’加‘水’,便成为‘汤’,‘赴汤’蹈火,大为凶险。水要行舟,而舟为器皿之象,‘汤’下加‘皿’为‘盪’,所谓‘盪然无存’,您的前途堪忧。‘汤’字之上加‘草’为‘荡’,古诗云:‘荡子行不归’,不说别的,就是这周末的澳门赌马,您恐怕.....”
话还没有说完,骆易就一头栽倒在地上。
不久他就悠悠醒转,叹了口气道:“怎么就他妈的给我取了这么一个名字啊?这还有完没完啊?”
“百事须求吉利,骆生,这个‘完’字,是万万说不得的。骆生的营生是在这生意场上争雄图霸,不但会拳打脚踢,搞不好还会刀枪相见。‘易’字加‘足’为‘踢’,加‘刀’为‘剔’,因此不但时时刻刻都有小人踢脚,搞不好还会被别人剔除啊!”
听到白里溪不停的打击,骆易死的心都有了:“这还让不让人活啊?白兄弟,您可一定要帮帮我啊!”
不顾眼前这位比自己小了二十岁,骆易这会儿已经是低声恳求了起来。
“呵呵,骆生你不用担心,其实你自己已经可以化解了。”
白里溪呵呵笑道。
“嗯,怎么说啊?”
骆易实在受不了这大喘气,这小心脏跳得那叫一个勤快啊。
“骆生,您现在心中所想的路子是对的,不用迟疑。就往那边去吧。而且您既然到那边去,可以把名字改过来。”
“哦?”
骆生心里虽惊,却还是不明所指。
“骆生既然想挥师大陆,您的脾气又比较大路。我看不如就改名叫‘大路’吧!诗有云‘嘶鸣当大路,志气若有余’。您命属金。大陆属土,土能生金。那才是您的正途!”
“这....这也能看出来?”
骆生脸上好像见了一千个鬼一般,他今年确实已经想和大陆的一个伙伴合作,开发大陆的一些资源,现在他正在犹豫,到底是往北进军大陆,还是到澳门发展产业。现在经过白里溪一说,他的决心也就下来了。
“那好!我以后就叫骆大路了!哈哈,大路,这个名字取得好!”
骆大路那破锣嗓子一笑起来连那边的马都惊得嘶鸣了起来。
听到马的嘶鸣,骆大路更加高兴:“白兄弟,吴老板,今儿个高兴。中午我做东,咱们下午再到跑马场去溜达一圈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