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试试手感（上）
“咦！这地下怎么全是石头啊？”
白里溪走进地下厅，却发现这里和上面的华光流彩不同，都是一些其貌不扬的石头。
白里溪精通古玩，对玉器也有很深的研究，不过，那都是古玉。而中国的古玉主要是软玉为主。软玉又称真玉，软玉按颜色可分为白玉、青玉、青白玉、碧玉、黄玉、黑玉、糖玉、花玉等。如新疆和田玉、青海软玉、俄罗斯软玉等，经常称之为新疆料、青海料、俄料、韩料等。
翡翠属于硬玉，翡翠的使用时间也很久远，在宋朝就有记载。翡翠之名由来已久，北宋欧阳修《归田录》卷二载：“余家有一玉罂，形制甚古而精巧，始得之梅圣俞，以为碧玉。在颍州时，尝以示僚属。坐有兵马钤辖邓保吉者，真宗朝老内臣也，识之，曰：此宝器也，谓之翡翠。云禁中宝物皆藏宜圣库，库中有翡翠盏一只，所以识也。”由此可见以“翡翠”指绿色玉石由来已久，但是开采和使用一直到清代，翡翠都没有形成规模和气候，价值也一直都不高。故纪晓岚称在其幼时，时人“不以玉视之”。
一直到慈禧大妈，翡翠的地位才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慈禧对翡翠的喜爱已经到了变态的地步。现在清宫所藏的翡翠大多都是这位大妈所留。
由于在古玉中，翡翠相比软玉根本不在一个级别上，所以白里溪对翡翠的研究远远不如软玉。他的认识基本上处于能够辨别翡翠的档次，对于等级种水这些方面也是略有所知但也不是很在行。但是对于翡翠的产地厂家，价格等方面就更加不甚了了了。
至于赌石，对于他而言就是一个传说。他倒是有所耳闻，但是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参与，因为那不属于他的生活圈子里面。隔行如隔山，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不过现在既然来了，既来之则安之。所以也就慢慢的逛了起来。
地下展厅的面积，和上面展厅面积差不多大，只是这里所出售的展品，并不是已经加工完成的饰品，而绝大多数都是一些翡翠毛料，还有玉石原料。
一到这个展厅，就立马觉得安静了很多。这个展厅里的人数就显得要少了一些，在各个展位游走的人，大多都是加工商或者投资客，要知道，从进入2000年后，翡翠的市场价格一直走高，这让许多手中有些闲散资金的人，也纷纷投入了进来，买一些好毛料囤积在手里，等行情再涨的时候，放出去马上就可以大赚一笔。
白里溪展眼望去，展厅的那一边的天空已经被高高低低，五颜六色或纯或杂的灵气所充斥着。这是翡翠这种千万年来形成的宝石自身特有的灵气。那边卖的都是已经切割好的翡翠的原料。
还有一角的展厅是卖的钻石，蓝宝石，红宝石，珊瑚，珍珠之类的原始的没有经过加工的宝石。
在转一个弯，就是满地的石头了。白里溪估计，这些就是翡翠的原石。这里做翡翠原石的参展商并不多，只有十来家的样子，大概占据了展厅三分之一的面积，占地约千来平方，地下展厅的成本低了很多，根本没有搭建什么展台展位，只是用绳子在自己几十平方米大的地方围上一圈，然后摆上一张桌子，就算是个展位了，绳子里面的地面上，摆卖了大大小小的石头，有不少人在里面，有的拿着放大镜，有的人手持强力电筒，正仔细观察着。
这些石头大的有一两个立方重达数百斤的，小的只有拳头般大小，按照其个头分类排成几排，在靠近老板所坐的桌子前面，都搭了几个很简单的木头架子，连成半个圆圈。上面放的也是石头，数量不是很多，一个架子上也就是十七八块这样子，应该是比较好一些的毛料。在每个出售毛料的展位旁边，居然还摆了大大小小好几个切割打磨机，这是用来给客户现场解石准备的。
“这都不对啊！压根儿就没有什么灵气出来，那就应该只是一些普通的石头啊！”
白里溪张开天眼，展厅中的石头尽收眼底。里面只有几块石头上面有一些灵气，就数量而言，比例恐怕也只有百分之一的样子。
“不知道这些石头怎么卖的，从这里买几块石头，弄出来之后给啾啾做几副首饰，那也挺好玩的。比在珠宝店里买成品有意义多了。”白里溪心念一动，就准备行动，就是不知道价格怎么样，他兜里的钱可是典型的贫农阶级。本来有十万，买了鸟笼后就只有九万了。
在三藏那里看了他的珠宝后，他心里就更加没底了，最便宜的都是百万以上，他连根毛都买不起。
白里溪凑到一块有灵气的石头前面，装模做样的看起来，这石头的表面和普通的石头还真没看出什么区别来，他小时候的山里尽是这样的石头。不过这块石头的灵气呈现很浓的绿色，那片绿就如同洞庭湖的春水一般。这块石头大概有个十多公斤的样子，绿色的灵气从左边下部升起，几乎占据了左边底下三分之一的位置，而右边却几乎没有任何表现。
这块石头色呈黄色，就像一棵大号的鹅卵石。上面长着一些脏兮兮的苔藓，还有一点点纹路在石头上，纹路弯弯曲曲就像蟒蛇的皮。
白里溪摸着这块石头道：“老板，这块石头怎么卖呢？”
坐在这个毛料展位唯一一个方桌前的老板，温和的笑道：“这位老板，是新入行的吧？您看这块石头表现怎么样？”“呵呵，我看还可以。”白里溪装起了大尾巴狼。
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别人都看出来你就是一菜鸟了，你还装什么啊？往回找补吧：“老板贵姓？您怎么知道我是新入行的呢？”
这位翡翠原石商人看上去年纪和三藏兄差不多，估计也是家族里放出来锻炼的。都是同龄人，说话也随便。闻言笑呵呵的说道：“免贵姓高。高水平。就你问的这话，就是行外话，这不叫石头，这叫做毛料。不过您看的这块料子的表现不错，这是黄沙皮的毛料，上面有藓，也有蟒。所以出绿的几率还是比较大的。这块料子在黄沙皮里面算是比较大的，我给它定的价是八十万。”
“呵呵，高老板，您这回可走眼了，我可不是新入行的。”
看着高水平一怔，白里溪自嘲的笑道：“哥们根本没入行。我就是陪我一兄弟来玩的，他们家开了一家珠宝行。”
“哦！”高水平露出释然的神情。白里溪的衣着也说明了这一点。不过这高老板性情和修养都不错，也没有什么看不起人的神情。“您兄弟是做这一行的，您又能能转悠到我这摊子上来，也算是有缘分，咱们交个朋友吧。没事多聊聊也是好的。”
嗯！这哥们不愧叫高水平。说话还真是让人舒坦。
不过这块石头要八十万，那自己是想都别想了，八万还能够咬咬牙。八十万那就滚他祖母的蛋吧。
白里溪又摸着旁边的一块石头问道：“这块石头.....哦，毛料又怎么卖呢？”
高水平听到白里溪改口，不由得笑道：“白兄弟你的眼光不错啊，摸的料子都是表现不错的。这块料子表面铁砂皮，上面还有松花，一般说来铁砂皮的皮壳很薄，内部品质较好，可出高档料，看这松花的走向，里面要是出翡翠的话，最差应该也是冰种的，出七八个戒面或者两副手镯没有问题。不过块头要稍微小一些，所以价格比刚才那块稍微便宜一点，我给六十万。”
“六十万？”
白里溪心里狂叫。刚才那块石头说八十万，因为那确实是一块不错的翡翠，所以白里溪还没有什么感觉。不过现下这一块里面全是白乎乎的一片，根本就没有翡翠的存在，别说什么高档不高档了，就连个狗屎都没有。就这一块铺路还嫌不圆的石头买回去，那岂不是亏到要卖老婆了？
这简直比赌场还赌的没谱，赌场的赌那还是面对面的赌，总是有那么百分之多少的几率是赢的，就这些垫茅坑都不好使的东西，这还是什么表现好的，一场下来，哭的机会都没有，自己并没有出言要购买，并且这老板也知道他不懂，不可能出言欺骗他的，也就是说，高水平的确是这样认为的，连出售毛料的老板都看走眼了，这真是玩死人不赔命啊！白里溪一看他的摊位，一问价最贵的一块可以用来烧石灰的所谓毛料喊价到了四百万。里面除了那块八十万的毛料有料外，也就只有两块毛料，里面不知道是一些什么东西，上面也有一些杂七杂八的灵气，白里溪估计那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摇摇头走到了另外的摊位上。
“唉，这叫什么赌石啊，这就是一场坑爹的游戏！这些人真是钱烧的！咦，这块不错！”
白里溪快逛完了，一路走来还就是高水平那个展位上的毛料表现最好。后面这七八家堆的与其说是翡翠毛料，还不如说是烧石灰的石灰石。不过终于在最后一家的架子上看到一块毛料。上面的灵气让他身躯一震。
这灵气的绿色比先前那块看起来还要亮一些，而且显得更加晶莹，先前那一块还只是像湖水，这一块却有些像水晶了。不过这一块原料比较奇怪，在上面的顶部上开了一个口，口子上面现出了一层像豆角一样的绿色。下面也被切割成了一个平面，不过底部没有任何颜色，就像大理石的切面一样，白灰白灰的。这显然是以前被切割过的毛料，可能是当时被人切开，发现下面什么都没有，是切跨了的。
底部的那一刀切的还挺狠，吧这块毛料切成了一块不规则的三角形。而震动白里溪的灵气就是在这一个三角形上。
“这一刀究竟是谁切的啊？还真是一个人才，莫非他也有天眼？”这一刀只要再偏过来两公分，就能够发现这块翡翠的迹象了，但是就是这么擦肩而过。
“这都是切跨了的东西，应该比较便宜吧？”白里溪这么估摸着问道：“老板，这块毛料怎么卖啊？”
看到有人询价，旁边也有两个人抬头看到了这块架子档头的料子，有一个脚步稍快，走了过来，不过他看到白里溪还没有起身离开，就站在身后等着。
“呵呵，看来赌石的规矩和淘换古玩差不多。”古玩行也是有这个规矩，在先前的人没有起身，确定不买之前，别人是不能上去过手看东西询价的。看来这个道理是放之四海皆准啊。
“这块料子是一块半赌的料子，上面已经开出来了豆青种的窗户，而且看颜色的话，应该是进去了比较深。而且越往石心走翡翠的纯净度会越高。像这样的表现只要进去了三指，就可以出七八斤不错的料子了。所以我给的价格是一百二十万。”这位老板长得像个弥勒佛，人也是乐呵呵的，还带着翡翠基本知识免费普及工作。开口确实不软，一刀子就剁了下来。
“一百二十万？还进去两指，进去两厘米还差不多，就这样的东西，明明是切垮的，还要这么黑，你怎么不自己切啊？进去三指！”
被那块三角形所吸引，白里溪要是有钱，可能还真会出钱买下来。不过白少爷不是没钱吗？也就只能学习一下阿q叔叔，肚子里面过下嘴瘾了。
果然，白里溪刚转身离开，后面站着的那位就说道：“老板，你这也太黑了，就这切得垮成了这个样子的料子，你还敢叫一百二十万？你这放到这杭州古玩城倒闭也卖不掉啊？”
有这么说话的吗？白里溪差点笑了起来。
“哎呀，这位老板，您是行家，我也不敢瞒您。这块料子是我们家花了八百万从缅甸公盘上拍回来的，结果切跨了，不过这料子还有将近三十多斤，里面切涨的机会还是很大的，一百二十万还是有的赌的。”弥勒佛还是笑眯眯的做思想工作。
唉！有道是人穷志短，马瘦毛长啊！
白里溪同学摸了摸口袋里的三枚钱币，笑了笑，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