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大战对卓君彦来说，除了收获大量威慑，磨练了军队，获得了充足的实战经验外，还有就是从那些宗门强人与军队中收获了一些利器，开通了两条武备通道。</p>
镔铁矛：需要威慑二百点。传导性百分之十。</p>
黑鳞盾：需要威慑二百点。传导性百分之十。</p>
这两件虽然不是什么神兵利器，但也属于上等兵刃，关键适合部下使用。而有了二十多万威慑值，卓君彦终于可以较大范围的强化自己的士兵。</p>
同时这次三水之战，也坚定了卓君彦的精兵之心。</p>
战场越大，单个士兵的作用发挥程度就越低。这其中固然有战术与指挥层面的缘故，同样也符合冷兵器时代的基本客观现状――所谓局部优势，不就是因为空间的缘故，导致更多的士兵无法发挥作用吗？</p>
所以卓君彦的这种错误，其实也是战场常态。</p>
对于绝大多数将军而言，甚至不属于错误。</p>
而一个优秀的领袖，就是要超越常态，给出更高的要求！</p>
所以卓君彦接下来也不客气，除了留下买惑心环的威慑值外，打算挑出一些表现较好的武阵士兵，每人发一把黑鳞盾或镔铁矛。</p>
可就在他要兑换的时候，系统却提示：</p>
“能量不足，无法支付。”</p>
“嗯？”</p>
看到这提升，卓君彦愕然：“怎么会无法支付？难道威慑值不是能量吗？”</p>
系统终于给出了解释：“威慑值属于货币，并非系统制作的本源。”</p>
不是本源是货币？</p>
卓君彦看着这解释，目光闪烁：“那什么是本源？”</p>
“星灵晶。”</p>
“妈的！”卓君彦一顿拳头。</p>
果然是这样！</p>
系统需要星灵晶，因为那才是它运转的依仗。</p>
可如果使用了星灵晶碎片，那么九大宗门就很可能锁定他的存在。</p>
卓君彦道：“如果九大宗门过来追杀我怎么办？”</p>
系统回应：“无法理解。”</p>
无法理解？</p>
果然是这样。</p>
随着一路走来，卓君彦现在基本可以确定。</p>
追杀者不在系统的命运掌控范畴内。</p>
卓君彦所完成的每一条特殊使命，基本都和九大宗门的追杀无关。</p>
照理他们这么特殊，可以产生大量的特殊使命，但卓君彦再怎么做，都不会因为这事完成哪怕一条特殊使命。</p>
现在原因明确了：他们是系统之外！</p>
看着系统上那“无法理解”的提示，卓君彦喃喃道：“所以我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哪怕是非使命的自由天数，其实也不会影响追杀者？”</p>
系统回应：“无法理解追杀者。”</p>
又是无法理解。</p>
卓君彦现在可以确认了。</p>
系统不是不知道，就是不理解。</p>
这就是为什么过去发生了这么多次宿主被追杀的事，系统却没有给出任何应对的原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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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自始至终就是个刻板的系统，机械的执行着自己的职责。</p>
它无法理解系统之外的一切。</p>
哪怕它看到了追杀者，知道了追杀者，也无法理解。</p>
“可就算你不理解，也该知道他们对宿主有威胁。即便抛弃系统之外这个概念，就追杀本身而言，难道不应该做些什么吗？”</p>
系统回应：“一切敌对皆是考验！”</p>
“干！”</p>
完美的解释！</p>
在系统这里，专门猎杀宿主的人，和其他敌对者没有任何区别！</p>
卓君彦点点头：“也就是说，他们杀死了宿主，也仅仅是宿主经受考验失败了。至于原因，本质，那对你来说不重要。甚至你都不知道重要这个概念？”</p>
“是的。”</p>
“但你的职责也失败了。”</p>
“我的职责是找到合适的宿主。”</p>
“哈，也对。一个不行就再找一个，反正能替换的嘛。”卓君彦笑了。</p>
对系统来说，宿主死了，那就再找一个好了。</p>
于是就这么着，这破烂玩意儿和宿主猎杀者们竟然达成了某种默契？</p>
想到这，卓君彦沉思片刻，对外面叫道：“去羽未央那里，拿一块50克左右的星灵晶碎片过来，但不用碾成粉了。”</p>
卫兵急急过去，片刻后带过来一小片。</p>
卓君彦让卫兵把星灵晶碎片放在桌上。</p>
看着碎片，他并没有吸收，而是自语道：“我不管你能量够不够，反正我要兑换，先能兑换多少就兑换多少。”</p>
说着卓君彦已开始点选兑换。</p>
由于系统表示无力支付这么多黑鳞盾，所以卓君彦也没法打包，只好一把一把的购买。</p>
当购买到第十把时，异变突起。</p>
卓君彦眼前的三维影像疯狂摇颤，就像是电视机的雪花片一般，一切都变得模湖。</p>
系统提示：“警告！警告！能量枯竭，即将进入自动休眠，直至获得新的能量补充。”</p>
随着这提示，卓君彦感到自己身心勐然一颤，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疯狂摇颤，随后眼前是大片的金属光泽耀起。</p>
是金属块！</p>
它要出来了？</p>
卓君彦心惊不已。</p>
它竟然要脱离自己？</p>
那一瞬间卓君彦终于明白了。</p>
他明白了系统是怎么脱离宿主的！</p>
原来只要能量耗尽就会脱离！</p>
可就在这时，系统再度提示：</p>
“即将脱离宿主，宿主将会死亡！请立刻补充能量！”</p>
系统脱离宿主会死？</p>
卓君彦愕然。</p>
这不对啊！</p>
唐明轩也是脱离了系统的，他就没有死！</p>
一定有什么问题。</p>
这刻卓君彦身体内的季动越发明显，卓君彦感到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抽取自己的生命，就像是灵魂出窍一般，试图向外逃逸。</p>
灵魂出窍？</p>
卓君彦惊愕的看着眼前。</p>
虚空之处，他似乎看到了自己的虚影，在凝视自己。</p>
这光影凝缩，隐隐可以看到体内中央位置，一个小型的金属球在缓缓转动。</p>
不应该是四方块吗？为什么又成了球？</p>
卓君彦无法理解，他怔怔的看着眼前的虚像。</p>
他知道这时候只要及时补充那块星灵晶碎片，事情就可以解决――哪怕后面猎杀者追过来。</p>
但同时他更意识到，这可能意味着错过什么。</p>
相比猎杀者的追杀，卓君彦更执着于系统的本质。</p>
这刻他身体里的系统正在失控，随时都将离体飞出，卓君彦却死死咬牙撑着。</p>
星灵晶碎片就在不远处，他只要一个念头就能摄过来，但他偏偏就是不做。</p>
他要看！</p>
他要观察！</p>
生死之间，方得机会！</p>
灵魂虚影渐渐清晰，勾勒出卓君彦的全身影像。</p>
卓君彦运转内息，内力流动，在眼前的虚影中便形成无数光点。</p>
那是常人所无法见到的奇异景象，这刻在卓君彦的眼中纤毫毕现。</p>
但是还不够！</p>
卓君彦凝视着，念头在这刻前所未有的集中。</p>
灵觉肆意绽放，他的感观在这刻放大到了极致。</p>
院外的蚂蚁在忙碌着劳作，几名卫兵在无聊的说着闲话。当他的注意力集中到某个人身上时，即便隔了十丈远，甚至都能感受到他内腑的模湖状态。</p>
但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p>
他继续感受着，观察着。</p>
他语声喃喃：“如果你没有能量就宕机，那你后面又是怎么重新恢复运作的？没有人给你补充能量？你是怎么获得新的能量的？”</p>
系统没有回应。</p>
卓君彦却微笑着：“星灵晶碎片，不过是X元素的外化表现，但实际上，X元素作为一种元素，它早就存在于这世界的每个角落，存在于空气中，存在于水中。当你存在于我的身体里时，你无法吸收。但当你离开了，你就可以从能量中吸收，滋长。我明白了，不是你无法吸收，是我无法吸收！”</p>
他微笑：“是我阻碍了你，让你无法获得能量补充，对吗？”</p>
灵魂虚影中的金属球缓缓转动，越转越慢，几乎就要停止了。</p>
卓君彦却微笑着张开手：“不，我可以吸收！”</p>
他的手指向了桌面上的星灵晶碎片。</p>
驭物术发动。</p>
分解！</p>
吸收！</p>
以他的驭物术层级，本是不可能做到这一步的。</p>
但是这刻，借助系统，他反而能感受到了。</p>
他感受到了系统的渴求，感受到了系统的运作。</p>
正如他说的，系统本身就可以从游离能量中吸收X元素，是他的存在阻止了，以致于必须从外部获得以星灵晶形态存在的固体元素。</p>
但现在，系统在一定程度上脱离了卓君彦，卓君彦对系统吸收能量的影响在降低，而星灵晶碎片就在不远处……</p>
这使他们达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p>
就好比系统吸收能量，终于出现了一条细微的通道。</p>
而这通道，正是通过卓君彦的驭物术体现的！</p>
于是他感受着，冥冥中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指引着，莫名的心中就产生了某种深刻的理解。</p>
他不知为何而做，但他至少知道该如何去做！</p>
下一刻，那桌上的星灵晶碎片就这样若一块蒸发的干冰，不断的缩小着。</p>
没有任何气雾，只是以肉眼难以察觉的速度缩小着……</p>
同时系统也重趋稳定。</p>
彷若细小管子里流出的水，落到沙漠中饥渴者的口中，生机得以成长，生命得以稳定。</p>
这样子吸收……星火盟会发现吗？</p>
卓君彦不知道，但他隐约觉得不太可能。</p>
若是吸收游离能量态的星灵晶，还会惊动星火盟的，那岂不是系统一旦脱离，就随时随地在惊动星火盟？</p>
这不合理！</p>
这刻随着能量的吸收，影像终于消失，那将要破体而去的状态也不复再现。</p>
当星灵晶碎片消失了大约四分之一的时候，它已经完全稳定了下来。</p>
卓君彦笑笑：“吃饱了？那就继续。”</p>
“兑换黑鳞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