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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漠南征兵

大明世祖 飞天缆车 5776 2022-11-27 19:35

  夏日的草原彷佛被炙烤了,整片大地都散发着热气,青草却长得旺盛,牛羊们也厌厌地嚼着青草,没有多大精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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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远处,一条涓涓细流在草原上流淌着,许多孩子们则提着陶罐,嬉笑着打水。</p>

  牧仁则看着低头啃草的羊群,羊毛被一扫而空,光秃秃的极为难看。</p>

  他知道,这是百户去卖了羊毛换钱,可以买酒喝。</p>

  有心前去玩耍,但却怎么也挪不动步伐。</p>

  为部落的贵人牧羊,可不能出现一丝的差错。</p>

  及至傍晚,将羊群赶回羊圈之后,他才松了口气,迫不及待地回到了家中。</p>

  “阿爸,额吉!”喊了两声,不见其踪影。</p>

  牧仁立马就跑去了自家的羊圈,</p>

  果然,只见父母二人,以及两个年长的哥哥,正挥舞着剪刀,给自家的羊剃毛。</p>

  往年这样的活计,半天的功夫就能搞定,如今却需要三四天的功夫,他们手中动作,细腻了太多。</p>

  直到月亮升起,再也见不到光亮的时候,一家人才松了口气,歇下来吃饭。</p>

  晚餐比较隆重,有牧仁喜欢吃的羊肉,家里宰了一头老羊,让整顿饭瞬间热闹起来。</p>

  奶皮子,羊肉,血肠等悉数上场,在这样难得的美食面前,一家人欢欢喜喜地吃着,个个狼吞虎咽。</p>

  “阿爸,是不是要卖羊毛了?”</p>

  牧仁迫不及待地问道,小脸上写满了渴望。</p>

  “没错。”饱经风霜的老父亲,则笑道:“过两天明人的商队就要来了。”</p>

  “百户的羊毛已经交了,剩余的都是咱们的,明天就去卖羊毛的换钱,给家里添点东西。”</p>

  “我要一把刀……”</p>

  “我想要……”</p>

  几个儿子纷纷大叫起来,脸上写满了开心。</p>

  “还是换点茶吧!”</p>

  这时,为家庭操劳半生的额吉,则叹了口气,哆嗦起来:“喝茶能治病,而且盐也不多了,陶器也坏了一件……”</p>

  听到这么多东西,那日松瞬间就沉默了,他小心道:“咱们这点羊毛,怕是买不到这些东西。”</p>

  “先紧着盐和茶叶吧,其余的慢慢来。”</p>

  女人也不以为意,好似已经习惯了一般,继续说着。</p>

  “牧仁,明天早上你陪我一起去卖羊毛。”</p>

  那日松看着自己最小的儿子,笑着说道。</p>

  “好的,阿爸!”</p>

  牧仁开心极了。</p>

  直到深夜,他也久久不想睡去,满脑子都在想着之前几个哥哥说的卖羊毛的热闹。</p>

  天还没亮,父子二人就骑着两匹马,带着一匹驽马驮着羊毛,小心翼翼地来到了一处赶集地。</p>

  这里是千户所的固定辖地,如今已经建好了寺庙,学堂,更是有商号的分驻地,负责收购买卖。</p>

  大量的商号聚集,也为此带来人气,附近的牧民们都敢来此赶集,凑热闹。</p>

  牧仁感觉自己眼睛都不好使了。</p>

  沿街叫卖的很少,但一个个将东西放在草地上,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p>

  华美的衣裳,精致发叉,漂亮的陶器,黄白色的盐等明人特产。</p>

  而牧民们终究有脑子活泛起来,他们也在摆摊,破旧传家的铠甲,以及弓箭,马鞍,甚至还有出售的马驹。</p>

  而一些有钱的贵人,甚至这样自己多余的奴仆拿出来变卖。</p>

  这在以往是不可想象的,武力至上的原则,渐渐演变成了金钱至上。</p>

  这般极具汉人特色的赶集,让不少蒙古人兴致极高。</p>

  可惜那日松只能看着,带着羊毛继续前进,那里有一排最为宽敞的帐篷。</p>

  刚一接近,耳畔就传来了各种各样的呼喊,那日松一一回应。</p>

  而直到这时他才发现,牧仁此时有些傻了,呆呆着望着两边。</p>

  那日松投目望去,左边是学堂,右边是寺庙,中间部分则是一间拥挤的帐篷。</p>

  “那是佛寺。”</p>

  那日松拍了拍儿子,让他回过神来:“左边那个则是学堂,听说是明人派来教认字的,去学了之后,能看得懂佛经了。”</p>

  “阿爸!”只见牧仁脸颊微红,黑白分明的眼珠瞪着熘圆,一副极其认真的表情:</p>

  “我听许多人说,咱们现在是明人了?”</p>

  “牧仁,这是大人的事,你现在只要长大就行了。”</p>

  那日松沉默了,良久,他才都囔道:</p>

  “明人也好,清人也好,只要能活着就行,至少今天活的比以前好。”</p>

  牵着马,在人群中排队。</p>

  等了快半个时辰,马儿都疲倦之时,终于轮到了他。</p>

  “羊毛一百六十七斤,每斤羊毛十文,也就是一千六百七十文!”</p>

  男人拨动着算盘,啪啪声不绝于耳,呼吸间就已经算出了数字。</p>

  “这是一块银圆,六块银毫,外加七枚铜圆,您收好!”</p>

  伙计说着一口标准的蒙古话,懒洋洋的,嗓子都有点沙哑,显然是忙活了一整天。</p>

  那日松接过这些钱,忙不迭的揣入怀中,脸上堆满了笑容。</p>

  牧仁不清楚这些小块、且发出脆响的东西怎么做成的,但却知道它能换来许多东西。</p>

  很快,这些小小的东西,就为家里换来了十斤盐,一小块茶砖,以及两个陶罐。</p>

  这在他幼小的心灵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p>

  这些小东西,越多越好。</p>

  伴随着漠南总督衙门的成立,张国维的就任,市场上物价不均且讹诈的行为被坚决打击。</p>

  虽然说许多东西,如铁器、茶、酒、布等物价均高出内地一倍以上,但相较于以往,却属于良心佳了,牧民们也乐意接受。</p>

  归化城。</p>

  “禀督抚,半年来漠南都司太平无事,各地商贾蜂拥而至,仅这半年,商税就超过了三万圆,假以时日不可限量。”</p>

  归化知府万练喜上眉梢,忙不迭地汇报好消息。</p>

  漠南行都司新立,朝廷除了第一年进行支持外,只是将其三年的赋税全部交还,这对于漠南来说是极大的利好。</p>

  无论是扩建归化城,还是兴修水利,都需要钱。</p>

  “修寺庙那群鞑子倒是愿意出力,学堂却需要咱们来,这笔钱来的是时候。”</p>

  张国维也露出了笑容,旋即又渐渐敛起:</p>

  “万知府,漠南如今还有几千大同兵驻扎,咱们也得征兵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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