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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名正言顺

大明世祖 飞天缆车 10891 2022-12-14 04:43

  “少则子弟入国子监,多则一个官身上免不了的。”</p>

  张祺瞥了众人一眼,轻笑道。</p>

  显然,这里的官身,自然不是指官位,而是指内务府的皇商身份。</p>

  一瞬间,所有人的呼吸立马就急促了,眼睛睁着老大。</p>

  皇商的身份价值万金,没有关系的话,就算是用钱也买不到,这个饵着实太大。</p>

  自然而然,大家都拍着胸脯,一副为皇帝效劳赴汤蹈火的模样。</p>

  利用商人获取情报,比官方派遣更为方便。</p>

  这也是皇帝所支用的妙招。</p>

  在17世纪,远离了大陆之后,所有的商船,既可以运载货物,也可以成为海盗,道德法律沦为摆设。</p>

  他们的情报网,远比朝廷来的更广泛些。</p>

  待这些人走后,三位内务府协办大臣走了过来,不解道:</p>

  “少府,近些年来,台湾府的西夷人采购的糖越发少了,价格也在不断降低,何故还要贪恋吕宋?”</p>

  “吕宋与台湾可不同。”</p>

  张祺摇了摇头,然后一屁股坐下,牛饮了一杯茶水,这才缓缓道:</p>

  “据我所知,西班牙、葡萄牙人贪图糖利,尽往所谓的新大陆移民开垦,所以白糖出口愈发少了。”</p>

  “出口少了,那就只能做运往内陆销售。”</p>

  “而如果仅仅凭借着台湾府的糖可不够,还得加上马尼拉的才行。”</p>

  “这叫扩大内需,懂吗?”</p>

  学着从皇帝那里偷来的名词,张祺昂首挺胸。</p>

  其他三位协办大臣不明觉厉,只能拜下。</p>

  西方世界一开始出现的白糖,基本上都是通过阿拉伯人作为中转,从中国进行购买。</p>

  等到17世纪下半叶,黑奴贸易盛行。拉丁美洲,尤其是西印度群岛、牙买加得到了大开发,从而让糖价大跌。</p>

  以至于廉价到19世纪初,英国人每年大概摄入9公斤的糖,一天大约要吃25克。</p>

  这种情况,白糖的出口必然是日渐萎靡,这是可以预见的。</p>

  内务府舍不得如此庞大的利润,皇帝更舍不得,所以只能目标对准本土人,出口转内销。</p>

  等到那时,以如今的糖产量必然难以满足百姓需求,就必须提前准备好土地。</p>

  皇帝一旦有了想法,立马就会被朝廷贯彻。</p>

  于是,内阁就以西班牙屠戮我国百姓为由,让西班牙驻北京大使赔礼道歉,并且血债血偿,交出那些屠杀的官员、军队。</p>

  西班牙大使自然摇头否认,绝不承认,更不会交出人来。</p>

  这时候,知会其他几国大使后,大明就有了正当理由出兵了,迫不及待的要求水师南下,威逼西班牙人屈服。</p>

  命令一下,东海水师则南下福建,与南海水师进行汇合。</p>

  三十艘船舰,五千人水师官兵,乘风波浪,向着福建而行。</p>

  屹立在船头,海风拂面,施琅面色严肃,眼眸之中满是思考。</p>

  两年前,郑芝龙致仕后,去往北京养老,大部分的亲朋旧友也都随同而去,仅剩下一些年轻力壮的。</p>

  为了避嫌,郑志龙在举荐继任者时,并没有推荐自己的兄弟,而是让不远不近的施琅担任东海水师总兵。</p>

  他与郑芝龙都是泉州人,所以17岁的时候就投奔其人,每到作战的时候肯定是身先士卒,屡立战功。</p>

  在年轻一辈之中极为出色。</p>

  年仅三十六岁,就被举荐为总兵。</p>

  如此大的恩情,让他跟郑家牵连就更大了。</p>

  “总兵,这次去福建,怎么还要听从南海水师?”一旁的参将忍不住抱怨道。</p>

  “休说这个。”施琅蹙眉道:“人家根正苗红,还是外戚出身,万万不可得罪他。”</p>

  听到这,几个参将这才收敛起来。</p>

  施琅则悠悠道:“人家在澎湖吹了五年的海风,今年才当上总兵,已经算是晚的啦。”</p>

  闻听此话,更是没有人言语。</p>

  他们口中所说的南海水师总兵,指的就是如今年初刚刚上任的孙林。</p>

  年仅二十六岁,就担任总兵一职,身上更仅仅只有一个男爵,说出来根本就没人敢信。</p>

  但偏偏,这就是现实。</p>

  在担任总兵之前,孙林在澎湖担任游击将军,负责整个台湾府的海防。</p>

  由于没有了海贼的骚扰,再加上台湾府的繁荣,使得澎湖县的丁口不断增高,短短数年时间,就超过了三万。</p>

  台湾府更不必提,人数跨到了五十万,如此一来,澎湖水师就更名为台湾水师,最高长官由游击将军变成了参将。</p>

  之后,孙林就在澎湖修建了一座大水师营寨,也算是功劳,在年初担任南海水师总兵,负责整个两广、福建三省的海防。</p>

  如此的顺理成章,根本让人无有二话。</p>

  当然,让人气不顺的一点在于,此次两军联合作战,总指挥是孙林,副指挥是施琅。</p>

  无论按资历还是年龄,施琅都在孙林之上,后者反而跃居其上,这就让无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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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乘风破浪数日后,东海水师抵达了厦门岛。</p>

  相较于东海水师驻防的舟山群岛,厦门虽然小了一点,但距离大陆够近,而且土地肥沃,成为一座繁荣的水师之城。</p>

  而令施琅诧异的,新任南海水师孙林,就站在码头上,身着一件黑色的短衣,脸蛋粗糙且黢黑,带着大大的笑容。</p>

  “施总兵,别来无恙啊!”</p>

  孙林热情地迎接而上,直接把胳膊架在了施琅的肩头,后者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是一顿热情:</p>

  “我为兄弟们准备了大量的肉食,酒水畅饮,营地房间也准备好了,今晚上就能直接入住,被褥都是新的……”</p>

  “我跟你说,福建的凉席睡着舒服,不刺挠,我还准备了一只野鹿,正好招待您……”</p>

  施琅愣了。</p>

  我跟你有那么熟吗?</p>

  “还没洗澡是吧?来来来,热水我都预备好了。”</p>

  孙林带着诸将,来到了一处澡堂:“得洗热水,这要是着凉了可不好。”</p>

  这般,施琅来不及说一句话,东海水师上下就是一顿热水澡,酒肉,暖被窝。</p>

  第二天,所有人都竖起大拇指,赞叹不已:“南海水师就是敞亮――”</p>

  由于南海水师跟东海水师本就出自郑家军,东海水师之中许多将领更是福建人,言语沟通不成问题,老乡见老乡,说不出的亲切。</p>

  到了午时,施琅立马觉察到不好,军心已经被对面收买了。</p>

  好家伙,一路上的怨气被洗个干净,自己这个总兵还能说什么?</p>

  “孙老弟太客气了。”施琅顺坡下驴,带着大笑:“这一通可耗费不少钱吧!”</p>

  “没多少。”</p>

  孙林露出洁白且齐整的牙齿,感受到了施琅的亲近:“几千块而已。”</p>

  “这――”</p>

  施琅惊了,大手笔啊!我一年的俸禄才这么多啊!</p>

  谁知,孙林拜拜手:“洒洒水啦――”</p>

  “施大哥,我与你说,为了这次南征,户部直接下拨了三十万。”</p>

  “你我才一万人,绰绰有余。”</p>

  施琅沉默了,他望着孙林,又低下头,不想说话。</p>

  好家伙,仗还没打就直接发下了三十万,这要是胜利了,那还得了?</p>

  孙林瞧见了施琅的脸色,只见其震惊中却只有少少的喜悦,心中顿时有了计较。</p>

  他十来岁就担任军中的宪兵队,依仗着自己的身份,谁也不怕,横冲直撞,可谓是威风八面。</p>

  等到年长之后,就决定来水师历练,这些年来对于人心可谓是门清。</p>

  或许普通士兵会因为钱财而兴奋,但对于像施琅这样的水师总兵来说,只有官爵才让他这种人兴趣大增。</p>

  心思百转,孙林突然问道:“施大哥,请恕我冒昧,不知你的爵位是?”</p>

  施琅一听,心中不喜,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p>

  但他城府在,只是澹澹道:“一言难尽,前几年追随南安侯攻打台湾的西夷,才混到一个子爵。”</p>

  “我才男爵呢!”孙林毫不犹豫道:“对于咱们这样的官位,这爵位也忒低了?”</p>

  “没办法,军功在这里。”</p>

  施琅附和道,心中竟有些不舒服了。</p>

  这位孙总兵也是运气好,赶巧碰上了台湾北进土人王国,率领水师参战,获得个男爵。</p>

  “老弟的身份你也是知道的,我也不瞒你。”</p>

  孙林大口吞咽了一口酒,扭过头,低声道:“这次去往吕宋,朝廷应当论三点功勋,但对咱们不一样。”</p>

  “哦?”施琅来了兴趣,惊诧道:“不就是一些西夷吗?外番之土,还能提升爵位不成?”</p>

  “嘿嘿。”孙林连忙道:“我听说陛下对此次南下很是重视,升爵应该是十之八九了。”</p>

  说着,他竟然拍了拍施琅的肩膀,道:“老哥这一次南下,要是顺利的话,区区一个伯爵,岂不是手到擒来?”</p>

  “到时候军中再多几个男爵、子爵,也是理所当然的。”</p>

  这番私密,要是旁人说的,施琅必然是一个大耳刮子,区区的夷人,能让他成为伯爵?</p>

  整个大明才多少个伯爵?哪一个不是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p>

  但孙林不一样,这小子是外戚,小道消息灵通,必然是有所倚仗。</p>

  想到这里,施琅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真正起来,语气也越发的和缓,甚至有些低下:“孙老弟,这次南下,老哥都听你的。”</p>

  “到时候咱们并肩作战,还得多多照顾一二啊!”</p>

  “那是!”孙林也真诚道:“到时候都督府要是落下了老哥的爵位,我亲自去北京面见皇帝告状――”</p>

  这下,两人的关系越发得融洽起来。</p>

  翌日,施琅整理好心态问题,就见到一只步兵,端着火枪,昂首挺胸的迈进厦门岛。</p>

  “大哥,这得两三千人吧!”担任亲兵头的施显则叹道:“想不到这小子还能指挥步兵。”</p>

  “看来这场仗可不小啊!”</p>

  “看样子这总指挥威风的紧呢,要不咱们让兄弟们闹一场,兴许到时候您就能当总指挥了。”</p>

  “住口――”施琅立马呵斥道:“胡说什么,我跟孙总兵相当于血浓于水的兄弟,不,比血浓于水还要亲近,你莫要挑拨我俩的关系。”</p>

  施显惊了,不可思议道:“大哥,我才是你的亲兄弟啊!”</p>

  “你要是再乱说,保不齐就不是了。”</p>

  施琅哼哧了一句,然后就迈着热情的步伐,向着远处的孙林走去。</p>

  “孙贤弟,咱们这次怎么还有步兵?”</p>

  “兄长,这次南下可不一样。”</p>

  孙林颇有几分神秘道:“虽然说是为威逼西班牙人,但难保会不起冲突。”</p>

  “听说西班牙人又倔,脾气又大,咱们传摆在那,他或许视而不见,但等到步兵上了岸。”</p>

  “开上几枪,死上几个人,西班牙肯定会气短屈服,到时候扬我国威,区区一个伯爵又算得了什么?”</p>

  听到这话,施琅心花怒放。</p>

  对于军人来说,战争的规模越大,立功的机会就越多,从而名正言顺的升官发财。</p>

  此时的他恨不得西班牙出动个万把人,到时候水师跟步兵齐上,一个伯爵还不是稳稳当当?</p>

  孙林则瞥向这几千人,心中颇有几分豪情。</p>

  这一次为了瞒住那些西夷,让其人以为是威逼而非战争,所以三千京营士兵并没有跟东海水师并行。</p>

  而是乘坐的是北海水师的船只南下,提前数天到达厦门。</p>

  第一次指挥三千火枪兵,这让孙林颇为激动:“希望西班牙人一直那么不识趣,京营可得立威啊!”</p>

  安抚了施琅后,孙林又接见几位商人,他们口中有着马尼拉的重要情报。</p>

  西班牙人在菲律宾的统治,追朔到1571年。</p>

  黎盖斯比从马尼**陆,入侵并占领了菲律宾,然后在马尼拉市中心的巴石河南岸建立了城堡和炮台。</p>

  自那时起,这里便成了西班牙殖民统治当局的首府。</p>

  “马尼拉是吕宋岛最大的港口,码头,汉人、夷人,加上一些土人,大概有五万左右……”</p>

  “西班牙人有多少的军队?”孙林直接问道。</p>

  “白人只有三千不到,而土人士兵则有五千人左右,专门负责对付咱们汉人。”</p>

  商人愤恨道。</p>

  “武器呢?”</p>

  “比不上咱们大明,都是一些火绳枪,火炮也不过十来门,但港口有许多的商人,总督府可以征调西班牙商人帮忙……”</p>

  孙林闻听此话,立马就平稳下来,己方都占据优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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