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古装言情 娘娘快跑您的昏君也重生了

031:你不觉得你很丢人吗

  这样性格的姑娘,在宫里应当不简单才是。

  曲长笙越过炭火,只字不吭,软趴趴的坐在地上,拿起了袜子。

  她的脚底以经血肉模糊,甚至还沾染了炭火的黑色,可还是面不改色的将袜子套上去,除了眼中透露出一丝狰狞,连表情都没有变化。

  沈一顾蹙了蹙眉头,走上前去——

  “你在这儿做什么!!”

  一声怒喝,曲长笙抬眼,见崇凛气势汹汹的朝她走过来,她有一瞬的慌乱,以为赢尘也在,待发现只有崇凛一个人的时候,还送了口气。

  阳台的门已经被人关上,崇凛见她这般毫无体统的坐在地上,甚至还光着脚就气得不打一处来:

  “你不嫌自己很丢人吗?在宫中当差还不够,还要出来丢人现眼,给人看这种噱头?”

  沈一顾眸光幽暗,面色闪过一丝不悦,不落痕迹的拦在了长笙前头:“这不是崇凛大人?怎么有空来我这楼上?”

  “还不是因为你们什么人都敢雇佣?”崇凛早就不顺眼这沈一顾,这会子心里头的呛脾气也就上来了:“这人是我们宫里头的,你们藏经阁是不是破了规矩,竟然敢让我们宫里面的人给你们做噱头,招揽客人?”

  又气冲冲的瞪着曲长笙:“他们给了你多少钱??你就能这么糟践你自己?是不是再给你点钱,你就能做些下流的事儿啊!亏的主子看重你。”

  主子?沈一顾挑眉,斜睨曲长笙。

  那个皇帝竟然看重她?也难怪。

  曲长笙没力气说话,也不想解释,把袜子套好,穿上鞋子,抚着墙站起来。

  沈一顾心微动,知晓她此时此刻一定很痛,刚要搀扶她,手就被她给挡住了。

  “银线呢?”她的声音沙哑极了,恰好掌柜的托着盘子上来:“银线来了。”

  怒火上头的崇凛看见这银线有些茫然。

  这银线不是皇上给的吗。

  沈一顾接过银线,斜睨一头雾水的崇凛,自然不能让他方才白骂这个姑娘:“你说这姑娘是为了钱来的?我告诉你,她的银线被人盗卖到我这里,执意要将银线要回去,是我让她在那边走一遭,只要她拿到铁块就能将银线给她。”

  崇凛越听越惊愕,完全没想到竟然是这个原因。

  这个银线才值几个钱,她竟然这么干?那脚和手岂不是都要烂了?

  再一回想他方才不分青红皂白的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

  曲长笙扶着墙,取了银线贴身放好,“多谢。”

  “……”简单二字,连沈一顾都哽了半晌,走到长笙身边,有些不忍:“我送你回去吧?”

  “不……”

  “用不着。”不等长笙拒绝,崇凛神情复杂的一把将长笙扛起来,长笙也有些傻,挣扎了两下,索性就由着去了。

  脚痛得又疼又麻,浑身犹如水中捞出来一般,湿透了。

  崇凛将她放在马上,“能不能行啊你?”

  长笙虚弱无力:“大人,我自己走回去吧。我自己可以的。”

  “得了吧你。”崇凛上马,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你要是死在外面,不过一会儿,就会被宫中的狗寻来撕成碎片。”说着,他又垂眸睨着她:“你就为了那不金贵的银线这样?”

  “金贵,是皇上赏的东西,自然金贵。花钱赎我也赎不起,我只能用点苦力。”

  “这是苦力?”崇凛尾音上扬,不悦的冷哼一声:“刚才我说你,你为什么不解释?或者银线丢了你为什么不找玄裳?我们还能打你骂你不成?”

  “大人业务繁忙,我们不敢麻烦。”长笙想坐起来,却不由自主的靠在他的身上,晕晕沉沉的睡了:“况且我们奴才的命,本来就低贱。”

  “……”心里头有些愧疚,崇凛见她这么说,心里更不是滋味。

  一垂眸,她已经睡着了,额角的冷汗被风吹干,几缕碎发湿哒哒的贴在脸上。

  挣扎片刻,崇凛将披风脱下来,盖在她的身上,驾马离去。

  藏宝阁高楼之上,沈一顾望着那离去的二人,若有所思。

  “能让皇帝身边的右护卫这般在意看中的丫头,得是个什么身份?”他微微眯起眼,呢喃方才听到的名字。

  “长笙?”

  -

  “这手和脚怎么这样了?怎么能烫成这样?”

  太医院里的首领李太医瞠目结舌,头一次看见这么严重的伤口。

  崇凛背着曲长笙,不知道她身上怎么样,但是用头发想想都知道得是什么样子的惨状:“她踩在炭火上,沸水取铁块了。”

  太医听了头皮发麻:“就这个姑娘?”

  看起来瘦瘦弱弱的,怎么对自己这么狠心啊?

  “恩,为了几捆破银线。”崇凛斜睨长笙苍白的脸颊,语气活像是嫌弃她给自己找了麻烦。

  太医一边上药一边叹气摇头:“这手肯定是要留疤的了,脚底更不用说,脚底愈合了,疤痕会狰狞难看,这样的姑娘将来嫁人可就不好办了。”

  “……”心里不是个滋味,人家为了拿主子的丝线还被他一通乱骂,明明不喜欢这个女人的,这会子倒觉得自己有些愧疚了。

  “你好好治,钱不是问题。”崇凛掏出一锭白银:“别让她手脚废了就行。”

  太医没说话,讶然的看着他。

  “你那种眼神看着我做什么?”崇凛瞪过去,语气也凶巴巴的。

  “没事儿,只是头一次看见大人您有这种表情。”太医给长笙手中的水泡戳破:“只是最近她不能做工了,只能在我这儿调养了。这事儿需要告诉给皇上吗?”

  “不需要。”低弱如蚊呐的声音从躺着的人传出,崇凛扭头,见曲长笙虚弱的躺在那,摇了摇头:“不要告诉皇上,奴婢无妨,还能做工的。”

  “你就躺在那吧!”怎么就有这么犟的人,崇凛很嫌弃的瞪着她:“反正……你不想告诉皇上,我就不会告诉。但是,你给我好好养着,你工作那边我会帮你打招呼,你就好好躺着就是了。算是我给你赔礼道歉。”

  说罢,崇凛只是瞧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难得看崇凛大人对谁这么在乎。”太医一边磨药,一边像是唠家常一样对曲长笙道:

  “应该说,是从未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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