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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灯影牛肉

长安脚下江湖不远 碎云鸳y 7056 2021-08-06 16:12

  “灯影牛肉,昨天的宴席上哪有这道菜?”有一人问道。

  “是在下做的。”随第五夜一同而来的川菜师傅道。川师傅刚说完这五个字,众人的目光便立刻聚焦在他的身上,唯有赫连明珠还是直直的、定定的看着第五夜。

  “这……”听到川师傅这么直接的回答,问的人脸上露出暧昧的笑容,便不再往下说了,可他的意思又有谁不明白。

  “阁下怀疑在下?”川师傅一脸无所谓的问道。

  “倒也不是,只不过现在说这毒是下在您做的那道灯影牛肉里,那么自然任谁都会在第一时间便想到做这个菜的人,您说是吗?”问的人一副有商有量的模样道。

  “这么说还是有些怀疑了。”川师傅冷冷一笑,随后腾的跃起瞬的便到了问的人面前,周身带起一阵风、手在问的人面前转了好几圈,接着再一跃就又回到了自己原本站的那个位置上,就连脚印落的都与刚才的站位完全吻合。

  “阁下现在可以看看自己右手手心里的劳宫穴上是不是落得一个像蜘蛛大小般的黑物。”川师傅道。

  问的人不屑的抬起右手、川师傅说的话却真真实实,在他的右手手心上果是有一只绿豆大小的似蜘蛛一般还会滚动的黑物,问的人一惊、紧张道:“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也没什么,不过是要告诉阁下,在下方才丝毫未沾阁下衣袂,便可在片刻之间对阁下成功种下黑精灵,就是想要阁下明白,在下若是要对谁不利,又何须在菜里做什么文章!”川师傅冷冷道。

  “你、”川师傅的话,问的人听了一半便听不下去了,片刻之间那似蜘蛛一般的东西在他的皮下游来游去,而所经过的地方肿的老高,问的人骂道:“你少他妈废话,快点儿给老子先把毒解了。”

  “阁下是谁,竟敢对本王的人如此说话。”第五夜道。他说话的声音总是不大、却又总能叫他想要听清楚的人听得足够清楚了。

  “还请摄政王见谅,五弟一向说话口无遮拦,多有得罪之处还望摄政王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与他一般计较。”赫连胡乐面带歉意的对第五夜抱着拳、陪着不是。

  “既然王爷都这么说了,那就好商量了。”第五夜说着、便给川师傅递了个眼色。

  “张嘴。”川师傅便道。

  那疼的已在地上打滚、连呼吸都变得十分困难的五王爷还是被手下掰开嘴,而川师傅两指一弹,一粒朱红色的药丸便不偏不倚正落在了五王爷舌尖之上。

  “多谢摄政王。”赫连胡乐再次陪笑道。

  场下又是一阵窒息般的寂静,众人难以相信的看着这矮矮胖胖、样貌普通的厨子竟有这么高的身手。见识过后,若是不敌自然会心生畏惧,遂众人纵是有很多问题想不通、有很多怀疑得不到解释,却任谁也不敢像那口无遮拦的五王爷一样随意的便去提问了。

  过了很久、才听一人又道:“往前面推两个时辰,那时我等早已离席,却不知还有何人与两死者待在一起?”这是一道很好听的声音,寻声源处望去,却见是一个面黄肌瘦、身坐轮椅之上的男子,看来他便是昨夜尉迟忽提起的那个天生残疾的老四。这四王爷看起来不论是从长相上来说、还是从气质上来讲,丝毫没有那种草原儿女的那种豪迈与热情,反倒是有几丝中原江南才子的秀华。

  “是我,昨夜众人尽散后,便是我与尉迟叔叔和小九整夜都待在一起。”赫连明珠道。

  “你没有吃那道灯影牛肉?”四王爷问。

  “非也,昨夜尉迟叔叔和小九两人吃的所有食物,明珠也都一一尝过。”赫连明珠道。

  “可你却没有事。”四王爷道。

  “是的。”赫连明珠道。

  “那么是否与摄入量有关才能决定中毒的深浅。”四王爷看着疾医问道。

  疾医却摇头,“老夫虽然不能判断出此毒为何物,却知此毒极其厉害,摄入半分与三斤的功效当是无异。”

  “那倒是奇怪了,明珠不避讳的承认她亦食用了那道灯影牛肉,可人却到现在还是好好的,而尉迟忽与小九却已身亡,莫不是这毒只对男子有效?”四王爷疑道。

  “这……老夫不知。”疾医又是摇头道。

  “看来就只好再找来两个人做下试验了。”四王爷道。

  “来人,去囚牢带来一男一女。”赫连胡乐吩咐道。

  “二哥,囚犯亦是人,四弟以为尚不得如此对待,不若派人先牵来两只羊试试。”四王爷道。

  赫连胡乐点头。

  ……

  “看……看……倒了、倒了……”众人看着那只喂过了灯影牛肉的母羊却比那只公羊还要早的倒了下去。

  “看来并不是这样。”四王爷摇头笑道。

  而这时众人的目光已纷纷聚在了赫连明珠身上,那目光不再像是怀疑,而是更加肯定了。

  “想来大家现在都怀疑明珠了,是吗?”四王爷又说道。

  众人不语。这时纵然大家想的都一样,也是没有人愿意第一个就开口说话的。

  于是,四王爷又道:“本王倒愿意相信此事与明珠无关,她昨夜方说欲争国王之位,而今晨便将自己陷在一个不义的境地里,实属不智,此事倘若真是她所为,那么一旦被人查明,她又怎还有继任的可能。然,事事皆有两面,人的心思也是一样,本王可以这么想,那么明珠同样也可以利用本王的这种想法,而若此事是她所为,再一同加害于别人身上,此举不但可以成功蒙蔽了她的嫌疑,还可以助长她在乌兹的威信,这样解释也不是不通。”

  “四哥你这样说,岂不是无从判断了?”六王爷问道。

  “非也,六弟你难道忘了,二王兄可是说过在场上还遗落了一样可以证明人身份的物证呢。”三王爷道。

  “是啊,三哥若是不提醒,我真是差点儿忘了,二哥那东西是什么啊?”六王爷假装什么事都不知道的样子,事实上,他现在却比谁都要关心那证物到底是何物。

  “我想二哥没有马上便说出那东西是何物,定是有自己的理由。”四王爷道。

  “不错,本王以为单凭这东西也不能说明所有的问题,昨晚大家欢聚,想是无意间掉落于此亦有可能,所以本王想不妨现将此物放在这只母羊肚子里,再与尉迟忽和小九的尸体一并放在一起,派人监管,心虚的人总会心急,本王相信不久他便会自己露出马脚来的。”赫连胡乐道。

  “二哥如此自信,若是那人偏偏没有动静怎么办?”六王爷又问道。

  “此事一日不明,选举便无法进行。遂有人急于澄清、有人急于构陷、有人急于继位,六弟以为此事又能拖上多久?”四王爷道。

  “不错,为了事情早一步进行,现在就烦请疾医为这只母羊开膛存物。”赫连胡乐道,“为了避免走漏,本王便派疾医和乌兹四大死士来看管尸首。”

  六王爷心忖一声该死,这他妈的岂不是要他坐立不安吗,可转念一想,现在若是揭晓了,他又将如何解释呢,他岂不是也会陷入与赫连明珠一样被怀疑的境地,六王爷想倘若那物证真的是自己的贴身玉佩,那么构陷之人一举将他与赫连明珠成功都为人所怀疑,这步棋走的倒真是一石二鸟啊!而若不是的话,那么自己岂不给人此地无银了,四瘫子说的不错,现在发生的事的确搅的是一个人一个心思,而六王爷现在惟愿回到自己帐内的时候,他的侍婢已经手扬着他的贴身玉佩在对着他笑了。

  可事实却让六王爷失望了,他还不知道他那玉佩便是昨夜被那侍婢偷了去、亲手交到三王爷手上的,又怎还会替他找得到,那侍婢只有面对着六王爷一个劲儿的摇头。

  “妈的,还是找不到……”六王爷又将自己的帐内仔仔细细、里里外外的又找了一遍、往地下狠啐了一口吐沫恨声道。

  “难道真的是他?”六王爷心忖,在他脑海中便浮现出了三王爷那一脸再淡然也藏不住狡猾的面容,之后他一把推开侍婢出帐,大步细声的走进了三王爷帐内,“三哥……”

  “六弟来了,快坐……”三王爷道。

  ——

  赫连明珠和第五夜也回到自己的帐内,赫连明珠没有铺垫、红着眼睛压低声音直言道:“是不是你?你究竟要做什么?”

  “果然假的就是假的,默契是培养不出来的。好在你总算学会了忍耐,而我再嘱咐你一句——都到了这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你都得接受!”第五夜也不对赫连明珠解释事情是否与他有关,只是这样道。

  ——

  “老四,二哥有一事要向你请教。”赫连胡乐道。

  “二哥请讲。”四王爷道。

  “老四,你天生聪慧,二哥也不瞒你,此次突发事件,二哥内心很乱,着实理不清头绪,而今看你分析的井井有条,心生佩服,便想让你帮助二哥将此事调查清楚。”赫连胡乐道。

  “二哥不必客气,我赫连磬素来被人视作异物,如今二哥如此看得起我,我定当义不容辞。”四王爷道。

  “那便是太好了,不知四弟你可有什么头绪?”赫连胡乐问。

  “若是二哥信得过我,能否将那物证究竟是何告知?”四王爷道。

  “其实……是老六的贴身玉佩,只是我想这也并不能就说明凶手就是他,或许也有可能是他无意间掉落下的。”赫连胡乐道。

  “二哥可有问过疾医,是从帐内哪个位置捡到的这枚玉佩?”四王爷问。

  “不曾问过,我现在把疾医唤来。”赫连胡乐道。

  “不必,二哥能否答应我一件事?”四王爷问。

  “你请说。”赫连胡乐道。

  ——

  “三哥对于这突发一事可有什么看法?”六王爷道。

  “六弟真是连个弯都不绕,总是这么开门见山。”三王爷笑道。

  “我与三哥之间又何须客套!”六王爷道。

  “不错,我们兄弟二人是不需如此,所以六弟你开门见山,那么三哥我也不妨就明人不说暗话。”三王爷道,“六弟你来问我有何看法,其实就是想问问这件事是不是我做的,毕竟昨夜我与你……”

  “三哥你不要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六王爷急忙解释道。

  三王爷却摆着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六弟你不必急着解释,我明白你的意思,其实说实话,我都不禁有些怀疑这件事是否与我有关了,昨夜我不过气不平的骂了那尉迟忽几句,而今早他就被……这事还当真是蹊跷的很啊!”

  “三哥你的意思是这件事与你无关?”六王爷问。

  “当然,只是昨晚我与六弟你的一席谈话,难免会让你对今早发生的事有些误会,这也是在正常不过的了。三哥还要谢谢你,没有在众人面前将此事讲出,而是私下里来问三哥。纵是三哥不怕人言可畏,但终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说是吗?”三王爷淡淡道。

  “是,三哥你说的没错。老六我自是信得过三哥。”六王爷道。

  “那便是最好。不过,老六当前这个形势,你还是要对谁都留一个心眼儿的好,切莫过于大意。”三王爷嘱咐道。

  “是,多谢三哥提醒。只是三哥咱们兄弟二人关起门来说话,你以为此事究竟是何人所为,会不会是赫连明珠?”六王爷问。

  “这件事又岂非是什么邀功请赏的好事,随便安在谁的脑袋上都行,你我不可将这污水随便洒在谁的身上,关于明珠,老四的分析已是不错了。”三王爷道。

  “三哥究竟是把老六当外人了,现这帐内只有你我兄弟二人,三哥又何妨和老六说说自己的怀疑。”六王爷道。

  三王爷心里暗忖这个傻子!他三王爷是个多么言行谨慎的人,他不肯轻易的说什么,又不把话说的太死,为的就是让六王爷一步一步的把话引到他其实想要说的事上去,而且还要显得他并不是特别情愿的说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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