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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紫玉金钗

长安脚下江湖不远 碎云鸳y 7596 2021-08-06 16:12

  那是一支金钗。

  钗头镶了一珠紫玉。

  “赤、烈……”夫人将这支紫玉金钗紧紧握在手中,情不自禁的唤了一声。

  “姑娘怎的不说话了?”西门若水觉得夫人反应怪异便问道。

  而夫人再不回他那些痒风骚月的话,她好像这才回味过来,一把扯下遮在南宫令辰眼上的黑布,问道:“这支簪子你从哪里来的?”

  “无可奉告。”南宫令辰虽不见夫人的表情,可从她的语气中不难听出她很在意这支簪子,也应该是认得这支簪子,而这不正是那晚吴题自上官不让手中抢下的簪子!

  “说,我要你必须说!”夫人紧捏着南宫令辰双肩、无比激动道。

  “无可奉告。”南宫令辰还是那样冷冷淡淡、惜字如金道。

  “我说好兄弟,你难道听不出姑娘着急得很吗?你又何必再钩她的胃口。还有姑娘,他不肯告诉你,你不如让我看看,不瞒你说在下连他每天穿着几条亵裤都一清二楚。”西门若水道,夫人也一把扯开了他的眼罩。

  西门若水随便看了看,又笑了笑问南宫令辰道:“这么好的簪子,你哪来的银子买的,要送给谁家姑娘?”

  “你若不知道就闭嘴!”夫人叱道,她又将目光转向南宫令辰,“你说,这紫玉金簪你到底是从何处得来的?”

  南宫令辰闭口不言、甚至将眼睛也闭了上,想借此来激怒夫人,好让她流露出更多的情绪和藏隐其下的秘密。

  夫人无奈,而似又想起了什么,她将手中的紫玉簪子极其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而后便去解南宫令辰的腰带,西门若水在旁一直念念叨叨、而她似一句也不闻,扯开南宫令辰的上衣、她看见南宫令辰左腰腹间有一道长长的刀疤,夫人轻轻的伸手去摸,又轻轻的问道:“这伤疤是怎么弄的?”

  “与卿何事。”南宫令辰道。

  “啊……”夫人一声无奈的、歇斯底里的嘶吼,“为什么、为什么我问你什么你都不肯说?”

  “在下现落阁下之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又有何要对阁下知无不言。”南宫令辰道。

  “哈哈哈,好好好……”听罢南宫令辰这话,夫人居然又笑了起来,随后她再及小心翼翼的拾起放在地上的紫玉金簪。

  “姑娘如此在意这支簪子的来历,而我这兄弟又死活不肯说出这支簪子的来历?你们一个不知不休、一个宁死不言,这样下去我们三人岂非要僵持着老死在这里不可了?”西门若水道,随后他话锋一转:“可是……姑娘你既会问这支簪子的来历,那想必心里其实是明白的,何不若……就由你来说罢!”

  西门若水话毕,突然纵身跃起,出手如风就点了夫人四处大穴、一手环住其腰,一手将紫玉金簪拿过,在手中转了一圈、又看了一遍,随后将头埋在夫人玉颈前又道:“姑娘方才离开之时提醒在下,一个强者时刻都应该防备着些,否则会比普通人还容易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看来夫人还是不够强。”

  西门若水弹指将金簪轻抛、挑起夫人头上的面纱——夫人是位女子,且是个极美丽风韵却又陌生的女子。

  “不想这一方天地间竟藏有如此绝色,倒叫在下开始怀疑自己进的究竟是山洞还是天宫了。”西门若水幽幽道。

  “好,很好,竟连我的迷香也奈何不住你们。”夫人一笑道,这一笑煞是风情。

  “迷香怎敌姑娘身上的香,下次再见,可千万莫要用错才是。”西门若水道。

  “下次……壮士这就要走吗?”夫人问,她这话听来是在回西门若水,可目光却是一直在南宫令辰身上。

  “无论做什么,总也用不着都留下。”此刻,南宫令辰道。

  “那就什么都别说了,我们一起送他出去。”西门若水道,他这话听来是在回南宫令辰,可目光却是一直在夫人身上,还嬉皮笑脸的去拉夫人的手,夫人也不理他,只对南宫令辰道:“只要你留下,我便送他走。”

  “我要亲眼看着他离开。”南宫令辰道。

  “好。”夫人答应道,“你给我解开穴道,蒙住眼睛随我来。”

  “什么?姑娘舍得我走?”西门若水故作讶异道。

  “少废话!”夫人轻叱道,语气远不似先前风情。

  “好,那就保重吧。”西门若水也痛快道,他从不吝惜去留,可夫人此刻却又看了他一眼,这一眼却竟有点儿他也吃不透的意味。

  ——

  “南宫呢?”靳玉衍见西门若水施施然又懒洋洋的从暗道里走了进来、紧忙问道。

  “此事说来话长,他一时半会应该是回不来了,不过放心他人没事。”西门若水打着哈欠道。

  “妈妈,都这会儿了,你就不要卖关子了,发生了什么你就快说吧?”北堂蕴风道。

  “诶,他偏不,他偏要卖上个关子,喝上一杯,将气喘匀了再慢慢说。”狸猫道。

  “嘿,”西门若水拂掌笑骂道,“没想到最了解我的竟是一只畜生……”

  ——

  夫人将南宫令辰带回后,又什么都不急了,只淡淡道要南宫令辰好好休息,有什么话无妨留到明天再说。

  既留之则安之,南宫令辰什么都没有拒绝、任凭安排。

  当一扇石门将南宫令辰与夫人隔开后,夫人立刻似失去所有力气、瘫坐在地,手紧捏着心前的那片衣襟,带着哭腔道:“迫儿……他是迫儿吗?我终于找到迫儿了吗?赤烈……”

  ——

  “将军……”李东道。

  “还是没有找到上官不让?”百里玉绝双目半眯道。

  “属下办事不利,请将军责罚。”李东惭愧道。

  “这不怪你,你找不到他,只因为你还不够了解他……”百里玉绝话里有话道。

  “将军的意思是?”李东询问,百里玉绝摆摆手并没有想要往下回答的意思,于是,李东又道:“将军,属下虽没有找到上官不让,却在将军说的那片桃花林发现了三个人的足记,依足印判断应是两男一女,脚步混乱有打斗过的痕迹,地上还有两滩干涸的血迹。然而这三人的印迹便止步在林中,人却不知自何方向离去。”

  “那桃林就是上官不让每次约见百里蓝珊的地方……这三人那夜究竟发生了什么,去所何处,我相信很快便就会所有说法的。只是此事,我们既能发现,别人早晚也会,你可有……”百里玉绝道,他话外音当然是问李东可有将不该留给别人的发现处理妥当?

  “将军放心。”李东道。

  百里玉绝点头:“好,你先下去吧。”

  ——

  “那位夫人见到南宫怀里那支簪子时反应非常,既问其故,必知其事,那支簪子中定有与之相关的秘密,而她应该以为南宫也是与那秘密紧密相关的人。”西门若水道。

  “可那簪子绝不会是南宫的。”狸猫道,“南宫就没一点儿暗示吗?”

  西门若水摇头,“他的样子很肯定,所以,我想关于那支簪子的来由,必是我们之中还有人知道。”

  “我不知道。”狸猫摊手,北堂蕴风也摇头。

  “也许是第五夜吧。”靳玉衍道。

  “说起第五夜,前晚你陪了那乌兹公主将近一夜,莫不是一直在闲话家常?”狸猫问。

  “这事和第五夜有什么关系?”靳玉衍轻咳一声,其实他也并非听不出狸猫的言外所指。

  “装什么糊涂,我们几个认识第五夜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和你本就不同,眼下又和小美人发生了那样的事,有些话你若现在舍不得问赫连明珠,等他回来可不会像你一样。我想他这次回来,做事定会更加以目的居上……”西门若水道。

  “那就是他的事情了。”靳玉衍淡淡道。

  ——

  【“听人说昨夜将军又不知道招了哪个姐妹进去,他屋里面的声音热闹得很!”

  “哼,热闹有什么用,又没有什么真招子,将军他……谁不知道啊。”

  “嘘,你不要命了,瞎说些什么,幸好将军早朝不在府上,否则若是被将军听见了……”

  “呸呸呸,我什么都没说。”

  “不是我说你,你这说话不走脑子的性格,真要好好改改,否则,早晚要出大事!”】

  几个丫鬟淅淅沥沥的对话一直在上官不让耳底回响着,他不展的眉头,搭上浮现的极有兴味的笑容,时期看来更加狰狞,上官不让心忖——百里玉绝想不到你竟有如此隐晦难启的秘密!想你平日人前多么威风神气,可原来竟都不是真正的男人!

  吱呀。

  门轻轻开了。

  上官不让想着的人就站在他眼前了,面上带着若有似无的微笑,“在下终于找到上官兄了……”

  “找人可不该是夜里做的事情。”上官不让话里有话、淡淡道。

  “夜不是失踪了吗?”百里玉绝也弦外有音道。

  “所以,将军到底想找谁?”上官不让道,百里玉绝不理他,只道:“此刻,我若对上官兄说别来无恙怕是不合适,若不对上官兄关心,则就更不够朋友……”

  上官不让冷哼一声,百里玉绝话里的意思他明白,他无非是想要知道那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

  所有的飞翔都不是目的,不论在这过程中飞的有多高、有多尽兴,但初心始终是为了落脚,找一个温暖而幸福的角落落脚。

  从来没有人能不知疲倦的一直飞。

  飞的意义在于追寻,落的原因因为满足。

  百里蓝珊睡了三天三夜,在梦中也快要飞到路的尽头、梦的终点、落脚的时刻了。

  所有回忆顷刻间烟消云散,在一片漆黑的深渊中,百里蓝珊感觉三日前被那白老头儿一袖抹去的犹豫、痛苦、不舍与不决再次涌上心头,而她痛苦却又发不出任何声音,只一直向着深渊极速下坠着。

  天就快亮了,月落日升、千古往复,再寻常不过,而此刻却无比牵扯着第五夜的心,他手仍紧紧的攥着百里蓝珊衣角,那衣角都已被他用力攥破。

  圆梦玦的最后一丝光芒也要散尽了,可躺在第五夜怀中的百里蓝珊仍不见反应,第五夜看着她,她穿着与第五夜初见那天那一袭黑色襦裙,而第五夜也穿着那一日的玄色锦袍。

  过往一如初见深刻,却比初见情深……

  百里蓝珊真的不回来了吗?

  第五夜又哭又笑,发了疯一样的摇晃着百里蓝珊求她醒来、求她回来。

  太阳出来了,光芒就扫在百里蓝珊脸上,好像也扫给她一丝痛苦的表情,之后,她终于醒了,在第五夜怀中醒了。

  太阳不停留的往上升着,可第五夜的心已安稳,他泪眼模糊、却破涕为笑。

  百里蓝珊终究还是回到了这里,回来了,就再也回不去了,那就再别让手中的从指尖溜走。

  所以,百里蓝珊紧紧地拉住第五夜的手,她回想起第五夜第一次拉住她手那刻,那时她就在想,若是在二十一世纪,若是他从拉着她长大的母亲手中接过她,那会是一场完美的交接……

  而不过换了时空,却是遗憾与幸福的矛盾交叠……

  ——

  南宫令辰所在的石室陈设简单,除却一张石榻、一副石桌,便是一幅画卷挂在石墙之上作唯一的装饰。

  画中一对眷侣,女子低首浅笑坐于镜前,男子手执一支金钗为女子梳妆,镜前脂粉香浓、郎情妾意。

  这些都没什么说的,唯是那男子手中的金钗恰正是南宫令辰身上那支,而画中的男女他不认识,但他想这二人应是螟霄国的国王赤烈与其王妃。

  簪子是怎么到南宫令辰手中的,他再明白不过,第五夜也知道——是吴题甩给他的,而吴题又是从上官不让手中抢下的。

  吴题二十年前退隐,不理江湖,却有了一个四处搜罗簪子、收藏簪子的癖好,第五夜曾说他这一举动绝不是喜好,而是为了谁,而他单撇下上官不让这支簪子不要,也许却说明他找的就是这一支,吴题做事除了萧凌燕不会是为了别人,所以,南宫令辰顺理成章的又想到萧凌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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