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架看不出是什么型号的直升机底部闪着嵇灯,由东南方向缓慢地低空飞行而来,很像是辎重型号的,速度并不快甚至有点儿慢吞吞地,沿途被照耀到的各种车辆和人员,犹如幻灯般地一片片闪现着,遍地皆是速行的军队,由此可见,部队正在向事发地集结,安春秀此刻的耳中听到了一段语句:
“亚特兰蒂斯文明有九种具有国际科学权威的猜想,其中之一就是存在于东南亚之说,如果您能瞧一瞧上个冰河时代鼎盛时期的地球地形,那么他会发现那时的海平面比如今要浅上两百英尺多,这就导致了北美和欧洲当时被大量的冰原所覆盖。
同样,你也可以看到如今印尼附近的那些群岛在那时是一整块的大陆,大小如同西欧,从澳达亚一直延伸到印尼次大陆,同时也向海洋内延伸了几百英里。”安春秀注目向发声地,司机还是在捣鼓着车,显得很是敬业,手上忙着的同时,口中这样说道。
“什么意思?”安春秀莫名地问道,这段话听着有点儿别扭,声音听着并不年轻,反而有点儿小苍老的韵味,与司机年轻的面庞不成比例。
“原卫戍区警卫营中尉排长‘小猛’,或许就是塞姆族后裔,当然,这也是一种科学论断后的推测。”
“谁?”
“‘小猛’,你见过的!”
“谁……见过……谁……啊?”
“‘小鸟’参谋长的警卫,‘大猛’的搭档,巴维尔国军方“仙人掌”军演事故中唯一的失踪人员。”
“你是说那两个在医院陪护‘小鸟’……哦!不……是……‘小鸟’……的警卫员?”
“对!”
“可这跟我好像……没什么……关系吧?”
“根据检测显示,‘小猛’此刻就在海州市内,但其行踪过于隐秘,想捕捉到确切位置并不容易。”
“他不就是卫戍区的军官吗?人在海州市有什么……”
“哦!对不起!是我忽略了,‘小鸟’参谋长前不久应邀代表华夏军方出访巴维尔国,‘大猛’、‘小猛’是军方委派的随行警卫人员,当然,还有在这捣蛋的这个‘花火组’,之后,在巴维尔国军方最高**部的授权下展开与阿副旱联合代号为“仙人掌”的军事演习中,遭遇意外,导致重大伤亡,其中,刘参谋长与‘大猛’、还有一名‘花火组’成员均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只有‘小猛’失踪。”
“看来你对那个事故是知情的了?能不能……”
“不能!”
“既然如此,我想我没有义务多管‘小鸟’以外人的安全的义务吧?”
“是!但据‘花火组’带回来的声讯记录显示,发生战事的现场,‘小猛’是接到了刘参谋长的授意……确切说起来,应该算是命令的情况下离开的战场,而这个命令中有你的名字。”
当钟晓敏听说了这起武装侵略的事件之后,急忙召集属下进行紧急应对,自己是情工人员,不同于一线作战人员,她也知道自己到不了跟前,为此,钟晓敏第一时间开启了“鹰眼”卫星声讯局部全覆盖检索系统,她也清楚兰新国启动了“猫控”干扰仪,要多久才能恢复通讯还真不好说。
既然自己上不了战场,了解点儿相关声讯也算是臂助一线部队了,这种典型的“围伤打援”战术,虽然没有真正遇到过,但案例也有不少,都离不开相互间的互通信息,而大多数都是处在一种相对比较闭塞的野外,就算你了解也不可能有设备检测,不比眼前的这种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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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事求是地说,钟晓敏的敏锐触觉使得这场战役从一开始就纳入到了军方夺取主动的范畴之列。
但即便如此,处于极端劣势下的海州军区围剿部队,依旧还是无法突破被动挨打的局面,这完全缘于现场指挥系统的疏漏导致了守方占据了绝对的地形优势,而且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对手采取的应对措施和手段是出奇的狠毒毫不留情。
现场就好比是一个钟表罗盘,对方占据了十点、十二点、十四点位置范围,分设了呈“品”字型的四处火力点,分别隐身在了建筑物之前的障碍物后,其身后是一栋六层高的砖混民居楼体,背东面西,五个单元门,感觉一二五单元并没有人居住,有些窗户像是已经被拆卸了一样,只有三单元的一楼和四单元的二楼上像是有点儿亮光,但随后也关闭了。
或许是源于指挥部的尚未建立,现场的军警并没有设置封锁区,原本到达的人员也不多又都是军人,现场除了任静、蒋炎和韩启明,钟晓敏他们这群人都是情工人员,细分起来也属于军政直属,又都是一同躲躲藏藏地捉着迷藏追下来的,所以对于钟晓敏这些人的参与,先期到达的海军陆战队并没有很严厉的限制,第五办公室的这些情工人员哪一个不是老油条,当然不会主动去触陆战队的眉头,所以,钟晓敏也能够到达稍近的位置来观察局势。
但随着大批次的海军陆战队员和特警、武警部队的抵达,现场很快就形成了封锁区,主力依旧还是邻海舰队海军陆战队,后续到达的武警和特警开始清场。钟晓敏清楚地看到自己的手下被驱逐出去很多,好在自己隐蔽的好,没被发现。
任静等三人一开始虽然也被陆战队请出了封锁区,但看起来陆战队员们似乎对任静等人很是客气,甚至说成是“怕”都不为过,站在任静身边的两名男子,不停地向陆战队员索要着装备,就差武器了。
陆战队员们能看出为难,但又不能不给,这点倒让钟晓敏很是好奇,之后,两名男子安排完任静进入特警车辆里之后,就半蹭半闯地进了封锁区,尽管两人的身边围着三四个陆战队员,但对于两人的深入似乎反倒像是贴身警卫了。
社区负责人告知军方,这栋楼已经被划进了旧城改造重建项目的区域改造,但也只完成了一多半,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楼的三、四单元里依旧还据守着三户钉子户,总计八人。
来自拆迁办的精确数据显示,目前楼里居住着两名孕妇(孕期分别是十五周和二十周),两个弱智儿童(分别是九岁和十三岁),三名外来务工人员(两名均患有老年痴呆症,一人为陪护),剩下的一位叫常秀慧,海州本地人,51岁,也是这三户钉子户房的持有人,其余七人表面上是她的家人,实际上都是远房亲戚,或者压根就是雇佣关系也说不定,其目的就是想多捞取多的赔偿。
现场侦察到的与预测的基本一致,建筑楼体背东面西,五个单元。楼后有两个未上锁的消防通道,可直接到达军区的拌合站,据说这个拌合站的经营承包人就是常秀慧,目前已经停工,好像也被划进了旧城改造的区域之内。
显然对手已经选好了撤退路线,也做好了打阻击战的充分准备,关闭了整栋楼的电源。军方启动无人机热成像排查显示,人质分别散布于一楼的处所内,且未发现有什么毁伤性装置,越是这样越不能轻举妄动,因为静止状态下的爆 炸 物很难检测得到,不怕意外就怕万一。
对于‘花火组’的冒进,一开始并没有出现问题,甚至对手都错过了。在蒋炎和韩启明看来,应该是最佳狙击战术位置的中间空旷地带,而是由着呈扇形向建筑物递进的‘二二三’阵型的‘花火组’,几乎到了建筑物之前。
现在看来,‘花火组’的位置几乎已经与敌方狙击阵地处在同一区域内了,对方开了火,致使‘花火组’全员陆续倒地,虽然只听到了三声枪响,事实上,蒋炎和韩启明都清楚,真实的情况是怎样的态势。
三声枪响,无非就是在有意暴露。最要命的是‘花火组’七名成员并没有处在同一位置上,而是分散着的,显然都是受了不同程度的伤,虽不致命却也是无法移动的,如果采取火力精确定位覆盖实施营救,难免会伤及他们,或者说,对手或许就是在用‘花火组’伤员在做掩护筹码,让围剿部队投鼠忌器不敢冒进,只能形成暂时的僵持局面。
从天快亮了的形势上来说,这于对手极为不利,在大白天里,你再怎么隐秘还是能找准位置的,蒋炎、韩启明甚至是任静都认为,对手之所以敢这么做,还是有意图的,三人的意见也是出奇的一致,这起“围伤打援”的战术运作,是针对华夏军方围剿部队的,但在如此纵深的内陆地区展开这样的特种作战,是谁给他们的胆子?
最先到达现场的是‘蛊火’的**突击队带领的两支海军陆战队分队,**突击队员穆德龙在向‘蛊火’汇报完之后,得到胁从‘花火组’的命令,明知‘花火组’受制,必有陷阱,但军令不可违,责令迅速组建狙击阵地,两个分队实施现场布控,协同三名陆战队员采取试探性的平铺式递进战术。
鉴于此,穆德龙在征求陆战队意见时,居然出现了踊跃报名的情况,倒叫穆德龙哭笑不得,在他们看来,这或许就是一个演习,实际上,穆德龙很清楚,此去必定是凶多吉少,之所以要将人员平铺开,就是为了给狙击组引出狙点,这就是典型的靶子任务。
结果先到预定地点的两人,在给另外两人发出暂时安全信号之后,两人迅速到达指定位置,四人堪堪抵达中间的宽阔地带,枪响声处两人中弹倒地,剩下的两人除了原地避险之外,再无出路,只可惜,能够隐蔽藏身的障碍物实在太少,其中一人隐蔽在了一处装载健身器材器具的木箱之后,仅仅间隔了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就被击穿障碍物中弹倒地,穆德龙算是命好,及时委身在了一处水沟内,最大限度地放低身体,哪还敢露头。
显而易见,对方并不想杀人,有着纯粹的明目张胆的“围伤打援”意图。随着大批海军陆战队员和车辆的抵达,现场的态势更为不利,已经失去抵抗力的‘花火组’七名成员等于算是落在了敌方阵地上,成了人家的挡箭牌。三名陆战队员受伤,处在蒋炎和韩启明认为的那个“围伤打援”战术的理想区域里等待援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