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古装言情 少帅,夫人又要闹离婚

第158章 第一百五十八章 行路难(一)

  顾钧儒只是笑了笑,而后冷静地回过身来,他的双眸仿若能从黑暗里射出两道碧荧荧的冷光,直刺入沈叔年心底的深渊中一般。

  只听着钧儒冷声说道:“我若是不放呢?”

  “顾钧儒拿命来吧!”沈叔年瞬间扣动了扳机,钧儒立马俯下身去,动作敏捷地将诒云整个护在胸前,将她紧紧围住。

  雨不住地往下淌,将沈叔年的眼睛前头仿若喘流着瀑布水,视线整个都模糊极了。他略略迟疑的一刹那,只听着“砰”的一声枪响,钧儒朝着他所在的方向准确无误的开了一枪。

  沈叔年的肩头即刻就中了一枪,他呲牙咧嘴地半跪在地上,捂着伤口,狰狞笑道:“顾钧儒,你拼了命救得诒云又如何?我不妨好心告诉你罢,她苏诒云已经是我的女人了,你今儿个就是带她出了这商会又如何!呵呵,她终究是被我占过身子了!”

  这话说的直白,但凡落入钧儒耳中,他的双眸便如同被烈火焚烧一般,眼中的火势简直可以讲眼见之处摧拉枯朽地一概毁灭掉。

  诒云双唇微微抖动着,心下不由得想到,钧儒这样心气高的人,倘若真信了沈叔年的鬼话,她又当如何与之相处?

  此时,钧儒紧紧地望着沈叔年,沉声道:“你这个畜生!不论诒云如何,她都是我顾钧儒的妻子!永生永世都不会变!”

  “砰”的又一声枪响,这一枪,子弹从沈叔年的面颊划过。血一点点地从他面颊上流了下来,他一下便整个人都倒在了地上。

  沈叔年强撑着双手,拼命想要起身来,顾钧儒又是两枪,分毫不差地打中了他的手腕。

  这下,沈叔年就如同一条在雨水中挣扎着的没了腿的泥鳅,缓缓地抖动了两下,口中一下便喷出了一口血来。

  “少帅!快走!外头的兄弟要撑不住了!”就在此时,也不知晓毕初从哪里窜了出来,连忙朝着顾钧儒所在的地方焦急地喊了一声。

  钧儒附在立马抱着诒云飞快冲出了商会,眼见着两队日本人拿着枪围了过来,突然一道汽车前照灯齐齐亮起,刺的那些日本人眼睛都花了,一时半会真不知道枪要往哪里打。

  “少帅!上车!”毕初开了一辆黑色的吉普车,直闯了进来,一下就将围聚在一处的日本人冲得七零八散。

  钧儒带着诒云,立马跳进了车子,而后迅速将她安置于座位上。毕初直迎着枪林弹雨,以极快的速度将汽车的油门一踩到底,一路势不可挡地冲破了日军的层层路障。

  钧儒半掩着车门,拣起了毕初扔过来的一把机关枪,对准外头的日军就是一通毫不留情的扫射。他的枪法如神,一发子弹就击中一个敌人,几乎是弹无虚发。

  直到弹匣里头只剩下最后一颗子弹打尽,钧儒迅速出击,而后彻底关上了车门对着毕初大喊一声:“走!”

  黑色的车子冲破了黑暗的雨雾,渐渐消失在日本人的视线中,待得日本陆军司令部的援军赶到的时候,日本商会周遭早已是一片狼藉,尸横遍野了。

  车子开到郊野,毕初便停下了车子。这一带经过毕初与游击队的联合抗击,目前暂时还算是在自己人的掌控当中。

  可是这敌我实力悬殊,时间久了怕是也撑不住。因而钧儒与毕初简单商议以后,决定带着仅存的兵力从附近村口的码头撤退。

  可是临到要走,甭说那些早已被日本人炸毁了的申军备船了,就是临近村庄的船只,早已被雇光,连带着一船一船的人逃难去了。

  所幸的是,诒云在这里见到了刘秘书。初时,诒云还觉得奇怪,刘秘书怎么会在这里,按理说她应该是被沈叔年的人带走了。

  直到毕初出声,她方才知晓,原来沈叔年并没有把宏仁的人真正带出申城。如若不是游击队的人在中途遇到了他们,恐怕如今早已经变成了日本人的枪下亡魂了。沈叔年所谓的承诺,从头到尾也不过就是一个骗局罢了。

  大势如今,人人逃难便如被裹挟,即便不想仓促,也只得踉踉跄跄跟着走,走到哪儿算哪儿。

  上了路,才知道,前头的景象,简直不是言语可以描述的仓皇了。出城往西的那条山路上,灰尘滚滚,车轮轧轧。

  各种各样的独轮车、驴车、马车,各宫都是争先恐后地抢着车道,简直是拥挤不堪。

  游击队率先做了表率,替老百姓护着路,钧儒也下令申军不得与民抢道。可是这个时候,也不是谁能说了算的,逃难的人实在是太多太多了,许多的士兵与游击队的人也被一并给冲散开了。

  为了以防万一,又顾虑到诒云的情况,钧儒决定临时雇了两架独轮车。诒云一辆车子,刘秘书一架车子。刘秘书带着两大箩零碎用物,这独轮车狭小,自然一下就很拥挤。

  再看其余人等,各人的衣服用具,各人自己带在身边。只是银钱细软什么的,刘秘书都是亲自交给诒云看管。为防不测,诒云在每个人的贴身衣服里都缝进了一点金银器软,说好万一在路上走散,就用身上的钱想办法赶到前头的桥面去会和。

  钧儒再三关照车夫,两架车要一架瞄着一架,宁可慢些,不能断开。若平安到达,工钱加倍。

  诒云放眼望去,这身后挑担子的壮汉们一头是硕大的行李卷儿,一头是坐在箩筐里熟睡的孩子,大步流星,横冲直撞。

  一旁跟着的小媳妇老婆婆们唯恐被甩了,跌跌撞撞,连喊带跑,看着叫人揪心。

  钧儒雇的这几架车,因为事先有过高薪的允诺,互相之间还算关照,前前后后总没离开过钧儒的视线。

  行不到两个时辰,远处云层里,只见几个银色的点点闪了一闪,跟着便听见嗡嗡的声音大作。眨眼间那些银点点变成大鸟,嗡嗡声变成打雷般的轰鸣。

  路上一下子炸了锅,人们惊叫着,咒骂着,逃散着,野蜂似的没头没脑地乱窜一气。钧儒跟车夫沟通了一番,发现带着诒云的几个车夫还算有经验,边先让车夫停车让她们下来。

  车夫把车推到路边庄稼地里倒着,钧儒又招呼一众人等趴卧在树丛里别动。诸人刚安顿好,飞机已经从他们头顶上掠过去了,机舱里那个穿皮夹克的飞行员都被诒云看了个清楚,吓出她一头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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