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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1章 第四百三十一章 回望眼(五)

  就这样,行知在帐内被当中嘉奖,说的是前不久在日本人的那一场决战里打了一仗漂亮的伏击战,缴获的轻重武器解了大家的燃眉之急。

  姓顾的司令,当场给行知奖励了一枚勋章。行知却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即便情理上,他能说服自己这不是父亲。可是那张相似的面孔,却实在叫他看了遐思万千。

  回了自己的营地,行知神情恍惚地把自己关在里面,也没有去看书,不吃不喝地呆坐了一整天。

  想到从前父亲去世的时候,母亲伤心欲绝的模样,他就觉得心痛难耐。

  父亲是什么?是大树的树根,孵鸟的老窠,避风的水港,是天生要为儿女们担惊受怕、遮风挡雨的人呀!

  可是他的父亲这么早就去世了,他也没有尽过一天为人子女的孝道,无论如何,他都觉得心里头难过极了。

  或者,这就是冥冥中的天意,叫他看到一个与父亲肖似的人,提醒着他,等打完仗,回了家,不要忘了回去给父亲上坟,为母亲尽孝。

  那厢司令营帐内,顾襄铭看着墙上挂着的作战图,想着,按照现下的速度,到了月底,这场战役就该结束了。

  “报告!”顾襄铭的副官邱甲在门外喊了一声。

  “进来吧。”顾襄铭收回注视的目光,转而坐回到了太师椅上。

  邱甲瞥了眼顾襄铭的神色,喜怒难辨,只得开口道:“司令唤我来,是有什么吩咐么?”

  “邱甲,那个顾行知,到底是什么来头,你可知道底细?说他是富家子,可是具体是哪一家的富家子,可有什么交代?”顾襄铭沉声问道。

  邱甲拱手,“这个,我就是听着底下伙房那帮混账,时不时插科打诨说的打趣话,倒是也不一定当的了真。我就记得,那入伍的时候,他是由崇城的苏倬铭保荐而来的,说是远房亲戚家的孩子。这苏倬铭,您该是听说过的吧?那是申城苏家出来的,这样算起来,也是富贾呢。”

  “申城苏家?”顾襄铭听到这儿,心里莫名的跟着一紧。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只觉得好似从前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按理说,他没见过苏倬铭,但是听过他的名字也不奇怪。到底这几年他也算是军中军功显赫,立过不少战功,甚至得过梅花勋章的人。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听邱甲这么一说,他总觉得好像有种很熟悉的感觉。隐隐的,心里就有那么几个影子晃过。

  可是那几个影子到底是什么人,他却又说不上来。今日他见到顾行知的时候也是,总觉得好像哪里见过他,心里头总是说不出的一股子欢喜。

  这种感觉太奇怪了,乃至于顾襄铭很想要探个究竟。

  “你暗中派人去调查下这个顾行知的背景,切记,不可被第三人知晓。有消息了速速来报。”顾襄铭微微阖眼说道。

  “遵命!”邱甲行了个军礼,迅速出了帘帐外头。

  他觉得司令长官今天有些反常,特别是见了那个顾行知以后……可是具体哪里不对劲,他又一时半会说不上来。他就是一个忠心耿耿的副官,只知道听顾襄铭的指令。

  ………

  楚楚对耕望使手段,是从诱使他抽烟开始的。

  那时候,咣州有钱的小开们嫌从前的大烟抽起来费事,劲头也小,白耽误工夫,于是改抽洋人的细烟。

  吸上一大口,再喷云吐雾,那份美气劲!派头、快活、方便,一口烟中全都齐了。搂女人,赌牌九,谈生意,开车兜风,什么都不耽误。

  外国人真是绝,世上的好享受都叫他们发明了。

  楚楚找了个由头,想方设法把耕望叫进了家里头。她斜倚在床上,涂着红色蔻丹的细长的手指灵巧地活动着,将手里的细烟重新卷好,姿态优美地叼在口中,朝刚进门来的耕望噘起双唇。

  耕望乍一看,只觉得有些错愕。忽见楚楚噘了嘴唇朝他探过头来,吓得身子一缩。楚楚伸手取下烟,夹在手里,“噗”地一笑,拿烟的手举起来,对他轻轻一扬。

  耕望这才意识到对方是要他帮忙点烟,好像外国电影中男人对女人都是这样的。耕望脸红起来,觉得自己在楚楚面前太乡巴气了,任什么都不懂。

  他下意识的拿过桌上的打火机,笨拙地连打了几次,才算打着火。他习惯地用手掌挡着火苗,不无紧张地送到楚楚面前。

  在家里的时候,诒云和毕妈管教严厉,他倒是从来都没碰过这些,因而自然生疏许多。

  楚楚深吸一口烟,含在口中,头仰靠在床栏上,闭目不动。片刻之后,她微启樱唇,嘬起一个圆圆的小洞,将含着的那口烟徐徐吐出。

  青烟如一条活泼泼的小蛇,围着她的粉脸和秀发袅袅起舞,翻卷环绕,一时间把耕望看得呆了。

  楚楚睁开眼睛,对耕又是一笑,慵懒而满足地将身体在床栏上一弹,坐直起来。此时她的皮肤开始发亮,瞳仁如两滴颤颤的水珠,周身的每一个关节里都弥漫开一种动人的韵律。

  她把手指间夹着的烟递给耕望,示意他也来上一口。

  耕望心里头是知道,这怕是美人计,但是怎么也克制不住,几乎是不由自主地接过了那支烟。

  烟的一头沾了淡淡的口红印子,完全是楚楚嘴唇一部分的轮廓,这使得耕望更是心慌意乱。

  他眼睛看着楚楚,又好奇又紧张地将那烟狠狠抽了一口。比先前崇城街上闻到的烟味要香,但是好像也没什么大特别的。

  他有点不服气,再次狠抽一口。浓郁的烟味令他呛咳,五脏六腑都开始翻搅,他脸色苍白,难受得冷汗一下子冒出来,不得不拿手捂住嘴,强制自己把涌到喉咙口的东西咽回去。

  彼时,楚楚哈哈地笑倒在床上,边笑边滚来滚去,眉毛鼻子都错了位置。她一手捂住胸口,一手软软地指住耕望,断断续续说:“小傻瓜……你真是……小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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