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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第一百七十七章 香消在风起雨后 (十一)

  倚红实在是太害怕了,可是她不能退缩。于是她就半阖着眼睛,颤粟地拿着那柄枪支对准了渡边宽雄的脑袋。

  她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狠狠地扣动了扳机。

  半晌,没有丁点的声响。待得她缓缓睁开眼睛,才发现,这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人掉了包,弹匣里早就没了子弹。

  渡边宽雄一双阴霾的眼睛狠狠地盯着倚红,眼里那团兽火,几乎立马就能将倚红给烧灭。他伸出毛茸茸的手,一把就掐住了倚红的脖颈,那股狠劲,好似立马就能将倚红的性命给了结了。

  倚红的脸慢慢激动地发了青,她的余光瞥见,俞青箩在门口处对着她盈盈一笑,而后手搭着几个日本军官的肩膀,扭动着水蛇样的腰肢,一道消失在了门口。

  俞青箩出卖了她……

  当倚红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心下是无尽的绝望、怨愤。这一步棋,到底是她走错了。救倬铭的最后一丝希望,也由此掐断了。

  渡边对着床榻,将倚红重重地一摔,而后揪住了她身上旗袍的湘妃扣子,蛮劲一使,只听着“呲啦”一声,那身银白底子飘满了枫叶的闪光缎子旗袍裂出了一道大口子。

  再伸手一拉,这整件旗袍边从倚红身上落了下来。这一刻,倚红心下的耻辱感简直到达了某种焦灼的顶峰。

  渡边由着性子暴虐地揉搓摔打着倚红,这会,他从折磨倚红身上得到的快感比往常更甚。

  倚红被渡边宽雄压在身下,从来都是痛苦与屈辱并存着。她尽量闭上眼,以避开渡边那对烈火焚烧地如禽兽一般的眼睛。

  就在渡边加倍地折磨着倚红的时候,倚红扫视了一下他的腰间,腰带上的枪套是开着的,他并没有将它解下。

  倚红几乎用尽了毕生的勇气,非常迅速地从枪套里取出了那把日本南部产的手枪,然后紧紧握着,也不松开。

  她觉得枪在手里的感觉好极了,脸上不禁浮现了一丝笑意,她只需要将渡边的手枪,扳机轻轻扣动,这一切荒唐的、令人作呕的事情就都跟着一并结束了。

  渡边宽雄意识到自个额头已经被倚红的枪口抵住,下意识地伸起手,作投降的姿势,笑的十分的阴沉。

  倚红毫不犹豫地再次扣动扳机,却发现仍旧是没有一点声响。她敏锐地打开弹匣,里头却是一颗子弹也没有。这个度白牛,他竟然把自个手枪里的子弹也给卸了!

  渡边宽雄心下觉得有趣极了,他得意地笑着,拿起枪对着房内就是一通直直扫射。很快,倚红的肩头、臂膀、胸口,一下就中了子弹。

  鲜血在缓缓流淌着,倚红曾经在医院救治过许多中了子弹的伤兵,没想到今儿个中枪的人轮到她自个了。她只是苦笑了一声,整个人摇摇晃晃的,眼睛也跟着迷糊了起来。

  就在这一刻,倚红仿佛又看到了顾公馆那一日的大婚场景,于诸人之间,倬铭就就站在那儿,对着她浅浅一笑,而她整个人就跟着沉沦了下来,那是她一生当中最幸福的一日……

  倚红嘴角扬起了一股发自内心的笑意,而后长长地舒了口气,绷紧的神经好似猛然得到一阵放松,整个身子也好像跟着漂浮了起来。

  她渐渐觉得周身都被云彩给包围住了,直到渡边的人影已经全然看不见了。

  她只觉得心下有个声音一直在说着:“你太累了,闭上眼睛睡吧。”

  倚红慢慢地阖上了眼,眼角最后一滴泪骤然落下……

  ………

  天福镇上,毕初一早醒来,就有些垂头丧气着。刘秘书原来在院子里头打着线衫,见他这英雄气短的模样,便禁不住蹙眉问道“你这一早醒来,都叹了好几声气了,难不成天塌下来了?”

  毕初有气无力道:“可不是想着少奶奶的事么?这眼见着过了春,那便是预产期了,少帅可是急切的很。这子上又没像样的医生,到时候都还不知晓怎么办才好呢。”

  刘秘书没好气地斜眼看他,放下了手里头的活:“怎么?你这样长吁短叹就有用了?这院长自个就是医生,还没你心里有数?真是皇帝不急急太监。可别告诉我,你还想自个以身犯险去省城请医生。这日本人最近杀人杀魔障了,但凡是个人要进城,都被浑身打满了枪窟窿,哪个不是血肉模糊的,最后连认尸都难。”

  毕初被说中了心事,一下有些被堵得噎住了,只重重地叹了一声气:“嘿,我说刘疏影,你是怎么回事?怎么好像处处都与我过不去呢?什么叫皇帝不急急太监,谁是太监了?”

  刘秘书眉梢一挑,随即指着毕初,唇角扯了扯:“可不是你么?这还要我说的这样明白么,真是没有自知之明。”

  毕初气结:“好呀,敢说我是太监,老子可男人了!这在战场上杀鬼子的模样,你可是没瞧见,要有多神气,就有多神气!你一个小女子,没见识,我不与你一般计较。”

  刘秘书低着头,摆弄着手里头的线团,慢慢悠悠地在织着婴儿的薄衫,不禁开口说道:“不过就是顾司令身边的一个副官,带过几年兵,就是婆婆妈妈的,事儿多。你一个人在那儿自说自话个什么劲,想来顾司令也知道你靠不住,肯定不支持你进省城了,你心下瞎着急也没用。再说了,你就是福大命大进了城又如何,现下省城里的医生都逃难去了,你还能找的着几个活的医生哟。这是从日本人眼皮子底下抢人,人家能乐意?”

  毕初面色一红:“可是总归是要找一个医生的,那个张郎中看病还成,生孩子的事,怕是还差得远那。”

  刘秘书“嗤”的一声笑:“说的好似你多懂这产科的事情似得,得了吧,一个大男人,不懂还瞎嚷嚷。”

  毕初面色涨得通红,赌气道:“行!我不同你多说什么了,这道不同不相为谋,到底不是一路人。”

  眼见着毕初气得出了院子,刘秘书掩嘴略微笑着摇了摇头,而后继续低头做起针线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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