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古装言情 少帅,夫人又要闹离婚

第122章 第一百二十二章 困境(三)

  南漖码头码头,倚红下了船,就看见码头上等候她的仆从,于是她一头钻进了黑色的官家轿车里头。

  车子在路上飞驶着,倚红蜷缩在车座后面,寒意从窗缝里丝丝透了进来,冻得她小腿直发僵。这咣州的冬天,较之亢州,是暖和许多的。可是今年气候反常,竟还下过一场细微的小雪。

  倚红就这样斜倚在汽车后座上,把大衣裹得紧紧的,一阵倦意便袭了上来。车子开到一处郊外的别馆,司机开了车门:“夫人,已经到了。”

  倚红张开眼,顶上两盏灯笼,朦朦胧胧的,倒是把今夜的夜色衬得温热了一些。进了门,她便瞧见倬铭的军靴,于是一下又满面都是喜色了——至于,今夜她就可以看见日思夜想的丈夫了。

  彼时,倬铭正脱下了军装外套,见是倚红到了,也便笑着迎了上去:“看来船期是早到了,还好我早就派人去码头候着,不然真要错过了。”

  倚红道:“无碍的,我又不是不识字,码头外到处都是人力车,随意雇一辆来,坐一坐也便到了。你现下这一处住所,僻静了点,但是也不算难找。”

  倬铭接过倚红手里的箱子:“今日原本应当我亲自来接你的,只是临时有些事情,老师找我去相商,因而这才给耽误了。”

  倚红微微笑了笑,自然而然地靠在了倬铭的肩头:“有什么要紧,反正你总是要回家的。”

  倬铭微微一愣,心头隐隐起了一丝波澜,可是这种细微的感觉,很快就被他自个给压了下来:“好了,赶紧进屋罢,你倒是正赶着时候,现下可是咣州最冷的冬日,从前这里可是小南国,从没见过雪呢。”

  倚红进屋一看,玄关进去即是一个十分宽敞的客厅,容得下两三桌酒席,也很适合办派对之用。看起来,倬铭这一处住处,好似是刻意经营过一番的,放眼望去,客厅的家具是一色桃花心红木桌椅,几张英式的大靠背沙发,上头靠着黑丝绒面料的鸳鸯戏水苏绣靠枕。

  倚红若有所思地在沙发上坐了下去,人一下就陷进了一半,再倚在柔软的丝枕上,真当是十分舒适惬意的。

  可是这一切,却多多少少透着一丝怪异。显然这一应的摆设,并不全是倬铭的喜好。换句话说,倚红隐隐觉得,这个屋子里头,似乎曾经有过某个女人生活过的痕迹。

  倬铭见她看的入神,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喏,这是厨房一早备下的,桂花糖藕,这可是你最爱吃的。先吃几口看看,是不是合你的口味。若是你觉得这手艺不错,咱们便带这夙州来的厨娘一道去楠京。”

  倚红伸出她那双细白的手,慢条斯理地将一枚枚涂着桂花糖水的藕片拈到嘴里去:“这味道是不错的,我原先是担心,你一个人在咣州上军校,少了人照料,怕是吃食上头,很是操心。没想到,你才从军校出来,就能找到这样合适的厨娘。我倒当真是瞧不出来,你还有这样的本事呢。”

  倚红的口气,一半是玩笑,一半更是试探,连带着这个厨娘,都叫她心下生了疑虑。她堵在心口的那股不安,渐渐地扩散了出去。她简直觉得自个脚下是悬空的,踩在那柔软的波斯手工地毯上,一点人间的感觉也没有的。

  倬铭听她这样说,不过略略笑了笑:“我就想着,若是到了楠京,你要同我一道生活,怎么也不好叫你受了委屈的,因而这才特意找了几个得力的厨娘过来。既然你都觉得她们不错,那便一道坐专机去楠京好了。”

  倚红慵懒地从沙发上立起,而后慢慢踱步到桃花心的红木桌椅跟前,用手轻轻抚触着椅背到:“倬铭,你知道,此番我为什么专程要来咣州么?”

  倬铭摇了摇头:“自然是不知晓,我原本想着,这一路舟车劳顿,你倒是不妨直接从亢州坐军机到楠京,这样也比咣州过去近。你父亲拍来急电,说你在前往咣州的邮轮上,我也是吓了一大跳呢。好了,现下至少平安到达了,我这就着人去拍封电报回去,至少好叫父亲不要再担心什么。”

  倚红挪了几步,拦住了倬铭去路,手一伸开:“这个倒是不急,明日再说也不迟。”显然,她还有话要说。

  倬铭就站在那里,伸出手来,替倚红理了理散落的碎发:“这也是,你一路舟车劳顿的,也是辛苦呢。厨房还炖了一盅金丝燕窝,呆会吃了,你就早点歇息,不然怕是太疲乏了。”

  倚红看着倬铭的神色,显然,他是有些不自在的,可是既然到了这一步,倚红也实在不好追究下去。实则往另一面想,倬铭又何尝不是因为顾虑她的感受而隐瞒了什么?

  想到这里,倚红心里的那些话也便一道咽了下去,不过笑了笑:“你是不知道,先前你不在家中,我一个人真是闷得慌,父亲又整日的唠叨,我也实在是烦闷的很。现下只要看见你,我就觉得这路途的辛苦,倒是也不算得什么了。”

  倬铭笑笑:“这样罢,等到了楠京以后,我带你好好转一转,走一走。”

  倚红听了,搂住倬铭脖颈笑道:“说的好似你对楠京多熟悉似得。你不也是新调任过去嘛?”

  倬铭耸了耸肩:“你不是最喜欢逛街么?那里说是有几家百货公司不错,倒是可以陪你去逛一逛的。”

  倚红道:“如今全国都在提倡节俭运动,身为你的太太,总也该以身作则的罢。若是还像以往那般骄纵,只怕是要给在这特殊时期给你惹来是非闲话了,这也是我极不情愿见到的。倬铭……我只要你好好的,其余的,倒当真都不重要了。”

  说到这里,倚红的眼睛睁得圆鼓鼓的,里面盈满了水光,两腮红得胭脂一般。

  倬铭只轻声道:“好好的,怎么哭了?可是我哪里说得不好,又或者你路上受了什么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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