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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离间

繁花燃尽宫门深 槐荫清夏 4719 2021-08-05 03:37

  华亭公主看着谢苁好大一会儿,眼里充满着怜惜,她忽然觉得或许是每个人的看法都不同,对于谢苁来说当不当这个皇后或许并没有那般重要,只有她和安容之间插不进去旁人,只要一生一世两个人,这就两个人,这就够了。

  外间的繁华盛世,朝局的动荡不安,都已经不算是什么了。

  只有女子才可以这般明白一个女子的心,花好月圆这样的愿望固然俗气,可是对于一个女子来说却已经够了,够到其他的什么都不在话下,比如皇后之位,比如尊严。

  华亭公主施施然一笑,对着谢苁道:“如今大仇已报,很对事情也该要看淡些,你既然觉得眼前的日子没什么不顺意的那边这样过下去,只是在君上面前你也不要太委屈了自己,过分的卑微往往换过来的是轻贱。”

  谢苁应了声“是”,两个人闲话片刻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再加上近来近日静太嫔身子不大好,华亭公主也没有多做停留便离开了。

  在她离开的时候,谢苁起身目送着她离开,在无人看到的地方还是微微的叹息了一口气。

  如若这辈子遇见的人,皆都不是在帝宫里,皆都能自己把握住命运该多好。

  若如这些都不是如若那又该多好。

  昭元殿里依旧点着浓烈的龙延香,安容原先觉得这香味太过于浓烈,可是却是历代帝王的专属,虽然他自己极为不喜欢,可是那是他尚且年轻镇不住朝政,做了其他帝王都做的事情,或许能让自己看上去更加稳重点,故而这香便一直点着,可是如今,他却已经习惯了。

  一个小宫女端着一盘点心悄悄的走了进来,她才一走进去便看见了面前的男子,一张素净的面容,微微皱起的眉宇,整个人都是淡淡的带着十足的倨傲,唇角轻轻的抿着,似乎在想什么,而他身上那件样式简单的春衫上边暗纹的祥云暗示了他身价的不凡。

  小宫女这是第一次来御前伺候,一下子有些局促,端着那碗点心,想着来时她主子叮嘱的,不敢贸然离开。

  安容那时正在看一本策论,却冷不丁那书页上落下了一片影子他便抬起头一看,却见是一个眼生的小宫女,那小宫女见安容便跪在地上回答道:“奴婢见过君上,是我家小主让奴婢送点点心来的,这是栗子糕要趁热吃才好吃。”

  安容随意地瞥了一眼,那点心蕊黄的一块块的,很是好看,这宫里没有几个人有这样的手艺,棠梨宫里谢苁算是唯一一个,他便松动了眉眼,道:“皇贵妃有心了。”

  “不……”那小宫女回答道,“君上误会了,如今皇贵妃宫里忙的很,顾不上这些,是我们小主柳才人,听说君上喜欢便求了这样的做法,学着做了些。”

  说到这里,安容便不是很高兴了,刚伸过去的手便收回来了,有几个人喜欢这类偷梁换柱的感觉,他便皱着眉头道:“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那小宫女没有见安容吃,有些沮丧,其实她也不是很明白为什么她主子要走别人的老路老邀宠,而且如今皇贵妃这不是还好好的么,随时都可以为君上做这么一盘。

  那小宫女无法只得退了下去,安容却不再理会桌子上的那一盘栗子糕,继续看着不知为何手上的书却再也没有翻过一页了。

  整个室内在这一瞬间突然便沉寂下来了,他的瞳孔里倒映着那些书上的字却凝固不动。

  这是安容在沉思的模样,不动声色,就如同一潭死水,一片枯叶,谁也不知道在他的心里究竟翻滚起来了多大的浪。

  那小宫女自出了昭元殿便匆匆忙忙的赶到了御花园里,那沁水亭中坐着一位美人,正在那里赏花,见到那小丫头过来了便微微偏过头,她头上的一支金步摇在太阳底下闪着淡淡的光辉,她问道:“栗子糕送进去了?”

  “是的,可是君上没动口,”那小宫女十分不甘心道,“本来要动手的,可是奴婢按照小主的吩咐提了一句皇贵妃,君上便放下了。”

  边上她的掌事宫女也附和道:“好好的提什么皇贵妃……白白的坏了口味。”

  柳才人淡淡一笑,坐在那水边看着水里的倒影,道:“君上的口味还是那个口味,只不过是做的人不一样所以他不肯吃,他心里一定觉得我在东施效颦。只不过有时候若是得不到西施,又或者这西施变了一个人,不肯在给他做栗子糕了,你说,他那时会不会喜欢上一直在努力为了他的东颦?”她看着满园的夏花璀璨,得意的勾起了嘴角,“他总会吃的。”

  等到马上要用晚膳的时候安容依旧在那里坐着,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传来了敲门的声音,安容这才有点反应,缓声问道:“谁?”

  门外那人答到:“奴婢是棠梨宫的长乐。”

  安容便道:“进来。”一边合上书一边等着,长乐从门口进来后便在地上轻轻一拜道:“奴婢见过君上,皇贵妃娘娘派奴婢过来问君上一些事情的。”

  “什么事?”安容揉了揉眉心,近日谢苁人到还没来过昭元殿却有着大大小小的事情来过问,言之凿凿都是说自己没有金印有些事情无法做主,安容一直都理解,只是今日却是有些不耐烦了。

  长乐便恭敬道:“中秋节夜宴马上就到了,关于夜宴的事,如今后位空虚,不知道夜宴上还需不需要摆着东宫之位……不摆怕是于礼不合,摆了怕是空着不好看,这件事娘娘做不了主,还请君上考虑考虑,给娘娘一个准信。”

  安容的眸色骤然变冷,可是他仍旧是没有立马表示出来,反而是抬起头来,外边并不十分透亮的光照在他的脸上,而看不出来他的表情,他冷笑道:“你们娘娘想要的准信究竟是后位还是那个位子是否还空着?如若这点小事情都办不好的话她也白作了皇贵妃的位子,总归都是小事情,孤也不相信谁敢因为东宫之位是空的来笑话孤。”

  他这番话说的着实没头没脑的,让长乐有些奇怪,而后一想可能是这几日不耐烦了,所以便低下头道:“是,奴婢这便回去了。”于是便起身离开了。

  因为棠梨宫里如今还离不开长乐,故而长乐没有片刻的耽误,便离开了。

  等她走后,安容瞧着窗外的天边,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夏季的夕阳总是会越加壮观些许,火烧的云朵在帝宫的边缘,他缓缓的伸出手拿起来桌上那盘栗子糕其中的一块,慢慢的放入口中。

  栗子糕已经凉了,即使味道不是很好,可是还是栗子糕,总比什么也没有要好。

  “君上是这么说的?”谢苁刚刚送走晋王妃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前来回话的长乐,“这脾气发的好没个道理,下次本宫见了君上可要好好的说说了。”

  一边说着一边从那门口往回走,原本门可罗雀的棠梨宫在这几日几乎叫人踏破了门槛,她忙的脚不沾地实在没有那个功夫前去昭元殿里,而且她一向觉得在她同安容之间从来都不会需要邀宠来维持。

  回到了屋子里,便有小宫女端过来一盆玫瑰花浸着的水让谢苁来泡泡手,谢苁这时才有片刻的闲暇,她闭上眼睛才刚刚舒缓一下,一日的时间里,她也只有这个时候是属于自己的了。

  长乐服侍在一边一一为她汇报今日在宫里发生的事,都是些无关痛痒的话,谢苁原先并不在意的事情,她听完之后忍不住坐直了身子,道:“长乐你还不知道,本宫也没与人提起过,在班师回朝的时候,君上曾经带着本宫去过一趟市集看过一场社戏,当时顾及太多总是不能好好的尽兴,如今想着却觉得只怕过了那个村便就没有那个店了,只怕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长乐一边为谢苁擦手一边好奇道:“这有什么难的,日后君上出宫寻访的时候让君上把您带着,还有什么地方是去不了的。”

  谢苁淡淡一笑,似乎是在笑长乐的天真,她当真是后悔了,后悔那时没有好好的享受,如今越发繁忙起来倒真的是在为自己不值得了。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隐隐约约觉得,好似这辈子远没有那样的日子了,这辈子好像永远出不了帝宫了。

  谢苁垂下目光,觉得其实棠梨宫里一静下来确实有些叫人寂寞了,便问道:“今夜君上可还歇在昭元殿,不然待会本宫便去看看君上。”

  长乐偏着头在门口唤过来了福全问道:“君上今夜在哪里歇息?”

  福全回答了几句,这时长乐便走进来对着谢苁轻轻的回答道:“娘娘不要去昭元殿了,君上去了甘泉宫里,今夜翻了柳才人的牌子。”

  谢

  柳才人也有过很是得宠的时候,如今安容虽然说记起来她有些突然却也是情理之中,谢苁便没有多想,只是心里略微有些不舒服,就如同拿了一根针轻轻的戳了了一下,有些刺痛,却也无可奈何道:“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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