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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叶家要杀他?

繁花燃尽宫门深 槐荫清夏 4963 2021-08-05 03:37

  欣贵妃进入了昭元殿的事,当天夜里便传开了,芳妃当时正好在言德宫里陪着谢苁在一处,当然,她口头并不是说来陪着谢苁,只是说来探望探望太嫔太妃们。其实也是想来探探谢苁口风,看她是不是打算真的归隐了。

  “你是说,欣贵妃真的就进去了?”芳妃吃惊了问道,“可听得真切?”

  白芷点点头,看着芳妃有些发青的脸色,犹豫道:“前日夜里君上歇在她宫里,今日她便进了昭元殿。”

  芳妃不屑道:“谁知道她用了什么法子复宠。”她又看着坐在边上的谢苁,谢苁正低着头在绣一副手套,那是她打算送给静太嫔的。

  芳妃见她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便忍不住道:“你看看这男人当真是靠不住……才过这么几天,就忘记了那日你所受的屈辱,倒是把你扔在这里不闻不问的,自己却抱着美人活在令一处。”谢苁连忙打断她道:“娘娘这是什么话,万一传到了君上耳朵里,你就是走十趟昭元殿也进不去了。我的事,与芳妃娘娘里所想的终究是不同的。”安容能容忍她还活着,已经是恩赐了。

  芳妃看着谢苁,她又低下头去干着自己的事,芳妃沉默了一会,这是她思考时的样子。她想了一会,终于开口问道:“你,真的打算就在这言德宫呆一辈子吗?荣华富贵,真的,就不要了?”

  “荣华富贵?嫔妾要来干什么呢,”谢苁默默的看着她,眸子里墨色涌动,“这些都不是嫔妾想要的,既然左右都不是嫔妾要的,还不如不要。”

  芳妃苦恼的支起脑袋,一副小女儿娇蛮的样子抱怨到:“你活的倒是潇洒,孑然一身。而本宫却不同,本宫自小便是熟读女德女训,琴棋书画,也没有人问本宫乐不乐意,其实本宫可是真的厌烦每日陪着母亲在宫里各处的走动,那些人尽说些漂亮话,恶心的都想吐,后来,最好的姐妹也嫁去了远方,留着本宫一个人在宫里。”她抬头看着窗外的远方,那里还是高高的宫墙,“我无论多么骄纵张扬,也从来没有活的肆意过。”

  连去樱雪宫思念一个多年的姐姐都要趁着没人时偷偷摸摸的,明明看清楚了许多的事却不能说,她真的,一点都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可是她没有办法,她不能输,她还是要回去斗,因为她是令阳长公主的女儿,带着她母亲的颜面光鲜亮丽的活在后宫众多嫔妃的面前。

  她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看着谢苁落寞的笑了笑,她问道:“那么你呢?你想要什么?”

  谢苁放下手中的手套,这帝宫的冬天到了,真是肃杀的景象,她想要的是什么,她看着芳妃道:“我的愿望很俗气,对于一般人很容易便可以做到了,可是对于我,却是做不到了。我只希望求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她看着天际,她当时梦中的人,如今远在千里之外。

  言歌与叶安炎走了一个月终于在冬季来临之际到达了长洲,言歌带着伤,一路走走停停,伤得重的当日,在云州停留了三日。

  叶安炎知道是自己害的言歌负伤也好脾气的不催促,其实他叶大少爷是真的真的不想去南蛮,那就是个是非之地,所以在昨夜入夜之后,曾经偷偷下车想要卸了马车的轮子。

  不过这仅限于叶安炎的异想天开,当他真的面对那四个车轮子时,他面临了两个问题,其一,凭他一介手无缚鸡之力说的好听是书生,说的不好听是纨绔子弟的那点力气是拿不下来车轮的,其二,他该如何在拿下车轮时,就算这马车突然倾斜一震,言歌能不发觉,这显然不可能。别说言歌现在有伤睡眠浅,就算是言歌睡得像死猪一样这么大动静也能给他震醒了。

  于是叶安炎蹲在车外的草垛子里等了半宿,也思考了半宿。

  等夜深人静了,突然听见不远处传来了一声布谷鸟叫,叶安炎叹了口气,起身朝着那荒原走过去,他姐姐似乎给他加派了人手。

  他骂骂咧咧的走到了那草丛深处,一见那里跪这几个黑衣人,他便骂道:“怎么非要跑到这么个地方见面,本少的鞋子都要走破了……你就在车子外面说不行吗?”

  “回禀公子,”那黑衣人无奈道,“言公子在车上。”

  “他又不是外人。”叶安炎最是讨厌这样不坦荡的样子,鼓着嘴气冲冲的说道。

  那人单脚跪在地上向叶安炎行礼,道:“明日便要进长洲城了,长洲戒备森严,在下无法进去了,还望公子珍重。”

  叶安炎心虚的看了马车一眼,道:“知道了,你来就是说这个啊。”

  黑衣人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轻声道:“娘娘有令,派在下来知会公子一声这一次的归途,只能有公子一人。”

  叶安炎一时没反应过来,困惑道:“你说什么?”

  “娘娘说,车上的人,特别是公子言歌,绝对不能活着回去。”那人又说了一遍,不带任何情感。

  “你说,你是说,叶家要杀他?”叶安炎太了解自己家里的手段了,他后背一阵发凉,他又问了一句:“那他们知不知道言歌为我挨了一刀的事?”

  黑衣人低头答到:“知道,在下通报过了。”

  叶安炎忍不住惊讶的发出声音道:“知道了还不放过他?!”

  “娘娘希望公子不要意气用事,以大局为重。”

  叶安炎看着这四周的荒原在夜色里越发狰狞,他淡淡的说,知道了。

  “公子,公子!”小丫头的声音传进叶安炎的耳朵,叶安炎回过神,面前正是穿着一身松松垮垮男人衣服的吕霞,小丫头伸手晃着叶安炎的肩膀,见叶安炎半天没反应,便回头看着坐在一边言歌道:“不得了了,我家公子着了魔,都说这南蛮人擅长巫术可见是真的。”

  言歌默默的抬着眼皮看了叶安炎一眼,又不肯看了,叶安炎回过神,挥开吕霞的手道:“干嘛呀,能不能让我发发呆!”

  言歌淡淡问道:“看你有心事的样子……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叶安炎掀开帘子,看见已经进了城,街上人来人往的,并没有人注意到这里的事,他别过脸没让人家看见自己的红眼眶,他想,叶安炎你出息点,言歌平日里也不是个好人,总不能因为救你一次你就对他五体投地了。

  于是他翻身下车,大步走向街角尽头的一家酒店里,吕霞在后面叫了他几声,他都没听。

  言歌捂住自己的手臂道:“那就在这里落脚吧。”于是由着吕霞把他扶下车,哪里知道这家客店没有空房了,叶安炎懊恼的折转回去,站在门口却看见吕霞扶着言歌下车。

  那日的阳光真是好,带着初冬微微单薄的雾气,言歌抬头看着吕霞,她长的与谢苁实在太像了。他似乎又重新见到她了,他目光中不觉添了一层柔软的颜色。

  吕霞见言歌看着自己愣愣出神,也不好意思的低下头,默默的扶着言歌。

  几步之外的叶安炎双目通红,看着两个人,是啊,自他遇见她时,他便是戏文里调戏貌美女子的恶霸,而言歌却是挺身而出的少年侠士,他自己究竟在期待什么呢?

  如果,如果言歌死了呢,他突然一阵心慌。

  他硬生生的走上前去,瞪了吕霞一眼道:“没房了。”说完便自己一个人上了车,吕霞只好又扶着言歌上车,刚上车却见叶安炎一脸不屑一顾道:“只不过是伤了手臂,怎么上下车还要人扶了吗?”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吕霞忍不住插嘴道,“言公子身上的伤,不都是因为救你吗?”

  叶安炎双手握拳暴躁道:“是啊!他什么都好,就比我好……你!”他看着吕霞,不假思索的说道:“你不就是个小丫头吗?像你这样的丫头我们叶家一抓一大把,墙头落个砖头就可以砸死十个,我只不过带你出来一趟,谁给你的脸让你这么和本少说话。”

  叶安炎是在街市是游荡的人,自然知道怎么样说话最是伤人,一席话把吕霞惊得坐在位子上,半天说不出一句话。眼睛里眼泪在打着转,硬是不落下来,她出来都觉得在他面前哭是很丢人的。

  言歌本来因为自己身上不痛快不想管他们两的破事,可也是实在听不下去了,特别是看着吕霞含着泪低着头,觉得就像是谢苁在宫里受着委屈不敢哭出来一样。便皱着眉头道:“心里不痛快有气自己一个人撒去,不要对着我们撒。”

  “我们?说得好,我竟不知你们什么时候过到了一处去,竟变成你们!”叶安炎越发呕着气。

  言歌知道叶安炎这是魔怔了,走不出这个套了,索性不理会他,于是三个人各怀着心事靠在车里。

  那天傍晚才找到了一家客店,一进门,叶安炎就飞快的走进去,走到柜台,伸手把一大袋银钱放在柜台上,朗声道:“本少要一间最最舒服的房间,重点是……”他指着言歌道,“比他睡得舒服!还要来几壶酒。”

  那小二笑着请叶安炎上楼,叶安炎看也不看站在底下的两个人,便“噔噔”的上楼了。

  言歌无奈的看着吕霞道:“没事,我认识他十几年了,他就是在气头上,过几天就好了,你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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