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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岳父南疆

出来混 語意輕塵 8631 2023-09-08 23:53

   荀渐继续说:“烟里有什么?是你说,还是我自个试试?”

   “有大麻……”说完这话,王建凯始终低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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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来倒吸了口气,挣脱任豪的手,上去挡在王建凯身前可怜巴巴的叫了声“荀哥……”他是怕荀渐没轻没重的对王建凯动手,可没想到荀渐只是冷笑一声,把烟盒塞在自己口袋里,问:“那手怎么了?”

   话是问东来的,东来反倒看了看任豪,任豪忙说:“肩部中枪,子弹还没取出来。”

   荀渐登时吼道:“那还不赶紧的,他以为自己是铁打的,你们也把他当成铁打的!”三个人立时噤若寒蝉,连忙上车,东来想坐副驾驶,被荀渐踹了一脚撵到后面,这一路再也无话,直奔叶康诊所。

   一路上,韩奕一根接一根的抽烟。说是回家,还没到又说回公司,到了车库也不下车,坐在车里发愣。

   尚咙关了车,等了一会儿,小心的说:“奕哥,到了。”韩奕这才回过神,下了车。

   整层办公楼异常安静,连个人影也没有,韩奕的脚步声格外响亮,正在低头清扫的吴大姐悄声直起身来,看到是韩奕,笑着叫了声“韩总”。

   韩奕点点头,随口问:“怎么就你自己?他们人呢?”

   “今天周日啊,韩总。您都忙忘啦.”吴大姐说。

   韩奕恍然点点头,依旧是随口问:“你怎么不休息?”

   吴大姐不好意思的笑笑,说:“我女儿明天结婚我不能来,今天打扫打扫。”

   韩奕点点头,说了声“恭喜”就走进自己的房间。

   这一刻,虽是浓冬可明媚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办公室,仍旧是一地灿烂,韩奕脱掉外套站在窗前,十九层之下的极目之处是这个城市最繁华的街道,弧形的大路通向看不清的远方,车影匆忙,都按照自己的方向飞奔。韩奕忽然觉得此时俯瞰的就是自己,一旦上路就不能回头,只能向前再向前,错过了某个路口,也只有在下一个出处,迂回寻找那不甚清晰的目标。

   他的目标是什么?

   十年前,他想在南港打响自己的名号;

   九年前,他想有自己的兄弟和帮派;

   八年前,他想从圈里捞到自己的第一桶金;

   四年前,他拿下南港西区,有了自己的势力王国;

   三年前,他开始转行漂白;

   一年前,他跟南风举行了婚礼,把那个跟了他十年的女人变成妻子;

   一天前,他拔掉东区的旗,坐拥了南港……

   可是现在,他的心是空的,不是找不到目标,而是他终于敢承认——原来,有一个目标始终在自己心里。那就是向当年那个在街头抽了他一记耳光,骂他混蛋、说他自私的男人证明自己不是混蛋,不自私,证明自己可以给一个女人幸福和安全。

   那个男人是南风的父亲,应该说是自己的岳父才对,只是除了那次街头的邂逅,他们再也没有见过面,作为南风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在今天之前他们谁也没有让步。

   吴大姐进来吸地,吸尘器的嗡嗡声扯断了韩奕的思绪,他看着忙碌的吴大姐,突然叫她停下来,坐着歇会儿,韩奕笑道:“女儿结婚很高兴吧?”

   吴大姐憨厚而有些拘束的笑笑,说:“昂,高兴……”

   “对女婿满意啊?”韩奕问完这个竟是暗暗紧张。

   “昂,女婿挺好的,懂礼数,疼闺女,她爸挺满意。”

   “她爸满意?”韩奕觉得这个回答挺在意料之外的

   “昂,男人看男人满意的少,跟婆婆看媳妇一样,以前处的她爸都不喜欢,就这个看好了还真成了。”吴大姐笑的很真。

   “看好什么了?”韩奕很好奇。

   “实诚,懂事,不拿我们当外人,我那个女婿老家远了去了,他有啥事就跟俺对象商量,拿着当自己爹似地。”

   韩奕追问:“就看好这个了?”

   “昂。韩总你没女儿你不知道,当爸爸的疼姑娘不次于妈,他从那么点拉吧长大的,交给哪个男人放心啊?男人不说就是了,其实心里酸溜溜的。”吴大姐说着站起来,“韩总,我不累,我先干。”

   韩奕笑着说好,包了个红包给她,她几番推让,到底还是收了,也不知是实话还是恭维,乐呵呵的说:“韩总,你命里不带丈人相,一定是生儿子的,要我说还是儿子好,将来添人进口,那才真是大喜事,嫁闺女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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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术做了一个多小时,叶康还没有出来,荀渐很有耐心的等在外面,时不时的接接电话,安排各处事物。东来一直寻摸着合适的时机,想凑过去说话,可几次三番都被荀渐岔走了话茬儿。

   这会儿,荀渐把头靠在墙上,合着眼养神。东来咬咬牙坐过去,小声说:“荀哥,跟您说个事呗。”

   荀渐眼也不睁,只“嗯”了声。

   东来又错了措辞,才说:“就是,阿落那烟……”他瞅瞅荀渐的脸色,无甚变化,又停了几秒钟,才接着说:“那烟是我给的。”

   “嗯。”荀渐很平静,完全没有预想中的暴怒。

   东来尴尬的又一次挠挠头,“荀哥,别生他的气行不,他当时吧,真是没劲儿了。本来献血就勉强,含着龙脑冰片撑的……”

   “嗯。”荀渐依旧平静。

   东来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越是这么着,越说明事不小,他一咬牙,说:“荀哥,生气的话您冲我,饶了阿落呗。”

   “怎么冲你?怎么饶他?”荀渐睁开眼,扭脸盯着东来。

   东来被那眼光杀了个跟头,慌忙低下头,“其实……其实就是想,就这一回,提提神儿,别让大嫂担心……落他有数,他……”

   荀渐冷冷的说:“他是挺有数的,有数就行了!”

   “荀哥……”东来讨好的叫。

   “你觉得自己脸大啊?”荀渐蹙额而斥。

   “不是。”东来登时红了脸。

   “冲你是吧,今年分红没了,回头自己跟财务说。”荀渐冷的让人发寒。东来暗叹口气,应声“是”闪到了一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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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得自己老丈人原谅和认可的想法从没像今天这么迫切的占据着韩奕的脑袋。十年来,他选择回避与南爸爸有关的一切话题更不要说交集,无论是想到还是要面对那个从心底里厌恶和鄙视自己的男人对韩奕来说都是痛苦的,只是他从不与人说起,即便是在南风面前也装作不屑一顾罢了。而此刻,求得原谅成了心急火燎的想法,韩奕再也坐不住了……

   南疆正在自己的小院里侍弄刚开花的腊梅。

   近几年老伴的骨刺症愈发严重,他卖掉老屋又添补了积蓄换了一套带院子的一楼住房,方便起居生活。

   南疆一辈子耿烈,在家里更是说一不二。女儿十六岁辍学跟人跑了,这成了南疆生命里的奇耻大辱,南风离家十年来,他不准南风进门,即便是木已成舟,南风要跟韩奕结婚,他也毫不为所动,咬定一条儿,要么散,要么滚!十几年来南风跟妈妈见面都是在外面,好话说了十年,却还是那句话——要么散,要么滚!

   十八岁那年,在南风的学校门口被南疆撞见他在等南风,对这个不着调的小混混早有耳闻的南疆劈手就是个耳光。韩奕看到南风几乎吓傻了,充斥在耳边的是南疆的骂声,那也是他生命里的奇耻大辱。

   两天后南风找到他,说自己再也不回家了,说要跟着他,他很是得意,为自己的胜利暗暗得意。十年来,他咬着牙、攥着拳头一步一血的打拼,谁也不知道他始终不能淡忘的就是南疆当年的鄙夷和不屑。

   今天他有勇气来面对南疆,是因为当南风在病床上跟他说那句“一直一直在一起”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能为南风做的其实就是这件事。

   韩奕今年二十八了,没怕过什么事。可现在他还是有些紧张,以至于隔着被花蔓缠绕的铁艺院墙,他的第一声“叔叔”竟没有传到南疆的耳朵里。

   南疆冲屋里喊:“哎,给我那个花钳过来……”

   南妈妈走的很慢,把花钳递给南疆时,看到了韩奕,问:“你找谁啊?”

   韩奕的话在喉头滞了一下,说:“阿姨,我是韩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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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康把取出的弹头往弯盘里一放,那“当”的一声真是悦耳。

   他半开玩笑的说:“用不用帮你做个标本留纪念?”

   虽然做的是局麻,可王建凯依旧昏沉,整个手术过程,叶康不停的跟他说话,就是不想他睡着,现在弹头取了出来,王建凯只觉得浑身的劲儿都松了下来,眼皮儿沉得睁不开。

   他没有说好,也没说不好,似是而非的点点了下巴,叶康边做后续处置边说:“现在可以睡了,别撑着了。”

   “我哥走了吗?”他孱弱的问。

   “应该没有,他说等我。”叶康淡淡的说。

   “我想见见他……”

   王建凯执意自己起来去见荀渐,叶康哪里肯依,收拾停当了才把荀渐叫进来,“他很虚弱,话不要说太多。”说完转身出去,腾出空间。

   王建凯挣扎着想起身,被荀渐摁在床上,“有话说,少折腾。”

   王建凯满心羞愧,“二哥,我、您……我……”他磕磕巴巴字不成句。

   荀渐笑了笑,笑的很绅士,“行了,休息吧。”说完一转身,没有一丝缓冲径直走出房门,离开了诊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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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韩奕。”

   一句话令南疆猛地转过头来,盯着院墙外面的这个年轻人。

   韩奕推开小门,迈了进去,南疆突然喝道:“谁让你进来的!给我出去!”南妈妈使劲摁住丈夫的胳膊,只怕他一激动就冲上去打人。

   韩奕收住脚步,躬身站稳,说:“叔叔,我是来认错的。”

   “用不着,滚!”南疆根本不听他下文,倒是南妈妈,惊急的问:“认错?南风怎么了?她怎么了”

   “你回屋,回去!”南疆赶妻子回屋,大有再看韩奕一眼都会被辱没的架势。

   韩奕低了低头,说:“叔叔,我能说几句话吗?”

   “不能,滚蛋!”南疆扔了花钳,拉着妻子的手往屋里拽,南妈妈则大声喊:“哎,你别拖我,是不是南风有什么事,啊?南风怎么了?”

   韩奕大声道:“叔叔,我就说几句话,说完您再赶我走。”

   南疆把妻子拖进屋,自己又返身出来,顺势在手里握了把铁锨,喝道:“我让你滚听见没有?滚!”

   韩奕吸了两口气,“叔叔,这些年我不声不响跟南风在一起,是我不对……”

   “滚!你听不懂?”南疆把铁锨在地上震了震,韩奕却继续说道:“叔叔,我现在做正经生意,我能给南风幸福,我会对她好,您……”

   “滚!”南疆举起铁锨超韩奕砸去,韩奕一侧身铁锨头狠狠的落在他背上。

   南疆没想到他不躲,愣了一下,看他依旧站着,又喝道:“我不认识南风,这家没有那个人,你走吧。走!”

   争吵声惊动了邻舍,一个壮年人,透过栅栏问:“大叔,没事吧”

   南疆摆摆手,转身想进屋。

   韩奕上前两步拦在南疆身前,说:“叔叔,我是早就应该来跟您道歉的,可是……”南疆迈了一半的腿踏在半级台阶上,用手扯了韩奕的领子往外拽,嘴里一味的只是:“走!走走!给我走!”

   小院外的人越聚越多,有人嘀嘀咕咕商议要不要报警,南疆又挥动起铁锨,边打边撵。韩奕一下也不躲,全都用身体承了,直到南妈妈再一次从屋里出来,抱住丈夫的胳膊,说:“你就让他说几句话,你不是天天熊他不懂事,十年都不知道上门,现在他来了你又往外打,这日子过不过了?过不过了!!”

   韩奕不由心惊,天天熊自己不懂事,难道南疆一直在等自己?

   突然一阵警笛大作,两名社区警官拨开人群走进院子,“怎么回事?有群众报警说有人私闯民宅?”

   韩奕默首不语,南妈妈忙说:“没有没有,误会了。”

   “误会了?这怎么个意思?”警官看看南疆手里的铁锨,看看垂首而立的韩奕。韩奕堆了笑,对警官说:“家务事,可能是误会。”

   “家务事?老同志,是家务事嘛?”警官问南疆,南妈妈扯扯丈夫的衣袖,南疆愤愤的扔下铁锨,不做声的回屋去了。

   南妈妈道了半天歉,将警官打发走,围观的邻居也被劝走了,南妈妈叹了口气,对韩奕说:“南风没事吧?你怎么突然来了?”韩奕看着跟南风很有几分相像的南妈妈,说:“阿姨,我能进屋吗?”

   南疆在客厅里蹙眉而坐,房间正中的墙上,悬挂着一副篆体的“家和”南妈妈跟韩奕使了个眼色,韩奕觉得很亲切,他叫了声“叔叔。”

   南疆没动静,至少没有再赶他走。韩奕松了口气,十年来的第一步,说难,真难,可是迈出来也不过如此。原来他面前的不是敌人,只是一个父亲。

   韩奕的心里五味杂陈,一时语塞难言,他找不到合适的开场白,于是一撤脚跪在了南疆面前。

   “你起来,少弄这些江湖习气!”南疆正声呵责。

   作者有话要说:所谓男人是敢于承担自己的责任,即便是被践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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