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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双面王爷

候梦圆 顾欣然 6722 2023-09-08 17:43

   新平城郊的一座不起眼的寺院内,隐约传来低低的抽泣和痛苦的哀嚎。后院中央的小荷池中,一枝荷花颤颤半开,倒像是不忍听这人间的凄声,半张半阖。

   荷塘周围的一间厢房中,急得团团转的中年女子眼角瞟见有人影,回身定睛一瞧,不禁惊喜道:“二少爷!”

   思征以担忧的眼光望着帐内,急切地问道:“大嫂她怎么样了?”

   刚在路上策马驱驰,就在逼那伏在他马前的县丞断断续续地说着他所知道的消息,直到现在他仍无法相信有“土匪”会那样做!

   而大嫂的伤势具体如何,县丞却不甚清楚。

   不过无论伤势轻重,他都少不得要来看看才放心,误了回程就算受军规严惩也在所不惜!

   “少夫人她……”月娘吞吞吐吐,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有大夫来看过,她虽然气息细微,但好在烧伤在背,也不算太深没有伤及要害,嘱咐了几句给了药膏便去了。

   心急火燎的思征一把推过某神医:“你快去看看!”

   哪知“神医”却无一点应有的“医者仁心”,稳定了身形,便抱臂一哼:“嘁,你说去我就去啊?”

   思征第二次反问道:“你不是神医吗?”

   一个人闪过来,微微前倾着尊贵的身子,伸掌侧身一让:“梁神医,快请!”

   梁神医顿时眼冒“受宠若惊”的金光,呆了一瞬,便哼哼一甩袖,背手往帐边去了。

   月娘立即跟了上去,见那陌生男子作势要揭披在少夫人背后的布被:“哎哎,男女有别……”

   某人飞快缩手,回头道:“不揭开,我怎么看?”

   用一个大拇指对着自己:“我再神也要‘望闻问切’才能下方子啊!”

   潇洒一甩头,大步走开:“要不,你们另请高明吧!”

   不知是被“自己说一句他还三句”的咄咄逼人之唠叨神功所迫,还是被他话中的威胁之意所惊,月娘拉住他撇开眼:“神医,看吧!”

   梁神医回身坐下,一揭开就皱紧眉头,不屑地一哼:“就是嘛,这黑乎乎得跟烧糊的烤鸡似的,还有一股子难闻的焦味,谁爱看?!”

   ……

   正束手无策的某人见到一人晃出来,一喜:“子音,你出来得正好!”

   这倒把仰头走路的梁公子惊到平视前方:“啊?”

   本来还以为这人会如守在门内的“木头”一样急切地问伤势呢!

   话说,那“木头”守着就守着吧,还背对着帐子蹲在门口,自己从来走路都是仰视,极少平视,哪里看得到他?差点没把自己绊个大马趴!

   某人蹲在地上一指禅台蒲团上平放不安闹腾的家伙:“快看看这孩子怎么了,一个劲地哭个没停!”

   其实他早就听到那孩子啼哭了。奇怪的是,榻上那烧糊了的“烤鸡女”明明是死死地昏过去了的,这声起的时候,她还皱了皱眉,颤了颤,他还以为她这么快就苏醒了呢!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母子连心”?

   面前这金尊玉贵的主儿显然没有哄孩子的经验,而一旁的方脸侍卫更是捂住耳朵皱着眉,尽量拉远自己与孩子的距离。

   其实,这孩子哭得也不算大声,却极委屈。

   一个高亢的起音,好似谴责诉求着什么,随后又慢慢低微下去,像是小猫在撒娇一般地“咪呜咪呜”叫。

   “我也不一定有这本事啊……”同样没有带孩子经验的某人挠挠头,抽了抽嘴角。

   “神医啊!无所不能啊!”捂着耳朵的大赖也一指委委屈屈哭着的孩子,示意赶紧解决掉这尊“大哭神”。

   刚受过“话痨”洗礼的某人似乎对不愿听到的声音有了一定的“免疫”,只微微皱了眉头,眼光倒是温和的:“他毕竟也经历了火场,检查看看是不是也受了什么隐秘的伤?”

   那小个子侍女刚照顾着这孩子,就那样哄一哄拍一拍,孩子还能时不时地“咯咯”直笑。见“神医”刚刚直起身时,她就三言两语托付了这孩子,匆匆跟着一小姑娘奔了进去,听说是要与月娘一起为少夫人上药。

   婴孩不比成人,不会表达他哪里难受,正准备揭开包被的梁神医手指突然一顿,表情怪异地转头问道:“男孩,女孩?”

   浩宇好笑地一瞟他:“男孩!”

   梁神医立即松了口气:“哦,那就好!”

   照刚那中年女人的古板脾气,若是个女孩,这一揭被她知道了,保不准要他负责女婴的终生!

   这婴孩看上去也就三四个月,那他得等上多久?

   又有谁知道这孩子长大了是个什么模样?若像亲姑姑孟小姐也是个“女魔头”,那他岂不是亏大了!

   只是某人哪里知道他的心思,还在一旁抿唇轻笑!

   梁公子检查完某只委屈扁嘴闷哭的小家伙,长叹了口气,暗自心想:若论懂孩子这毫无章法的“哭语”,他虽是神医,但这方面哪里有奶妈强?

   奶妈?他脑中灵光一现,望着那孩子嘴角抽搐了一下。

   突然冒出个念头的梁公子对着某王道:“浩宇……你会抱孩子吗?”

   “这个……试试?”还以为朋友要让他试着哄孩子的某人硬着头皮道。

   他比小弟大了整整十岁,十一二岁的时候也曾抱过几次那个小娃娃。

   见这孩子一抱便往自己的怀里一边拱吧拱一边哇哇哭,他紧张地看向一脸坏笑的某人:“他这是怎么啦?你快让他别哭了……”

   “我么?”神医一点自己的鼻尖,笑得邪乎邪乎的,“没那个‘功能’!”

   似乎还怕某人不够明白,一手托着胸前的虚无,低头作慈母状。

   敢情这小家伙是想……吃奶?!

   “啊……”浩宇突然像被这小小一团烫到了手一样,把这瞎寻奶的“小山芋”飞快放回了蒲团。

   满眼惊恐地看着那只哀哀哭闹的“烫手小山芋”——他一个劲地往自己怀里拱,莫不是饿傻了吧?!

   ……

   一间密厅里,两个男人,一坐一立。

   坐着的那个挑高长眉,沉声道:“怎么?对本王的安排有异议?”

   “不敢不敢!”立着的那个躬着身子,被坐着之人的气势一衬倒活像只“小虾米”,连忙摆手道,“下官只是……”

   “不甘心?”见他偏头苦想措辞,坐着的人一笑,出口却气势凛然。

   “岂敢岂敢!”小虾米弯得更低,拱手一礼,冷汗却啪哒一声落了地,深深自责,“确实是下官治理无方,以致匪徒作乱!下官有罪……”

   “是治理无方……”齐王一瞟他,冷冷弯唇道,“还是暗相勾连?”

   虾米一愣,掀起眼皮看了看冷笑的齐王,咬了咬嘴唇:“真是……折煞小人了!”

   “哦?”齐王拖着长长的尾音,站起身,前倾着凑近,似问非问,“是吗?”

   齐王从袖囊中抽出一张纸,往眼前虾米面前一展:“那……这个是什么?”

   “啊!”虾米看了一眼,不禁失声惊叫。

   齐王毫不意外地一笑,把那张纸往茶案上重重一拍,怒声道:“伸手都伸到土匪窝里去了,胆子还小?”

   面对证据,虾米还想辩解,舌头却不使唤地打了结:“我……不不,下官只是列了个清单……让他把所抢之物还给被抢劫的老百姓……”

   齐王冷哼了一声,如吟哦一般感叹道:“哦……老百姓家有夜明珠、羊脂玉,啧啧,新平的百姓可真富有!”

   “下官这……”虾米已拱手急喘,额上的冷汗成股往下淌。

   齐王冷笑,似乎咬紧了牙一字一句道:“你还是自称‘小人’更合适一些!”

   随即,语气如有千钧之重压在面前颤抖之人的头顶:“翟愈豪!”

   颤抖之人猛地一震。

   语气沉沉的人见状,却没打算就此罢休,说话说得极快,却含着不容他反驳的重量:

   “安阳侯翟禄安之独子,刑部尚书汪育勤的外甥……”

   “贵府很缺钱?”

   “为官一任,自当造福一方!”

   “你是怎么做的?!”

   “身为父母官,勾结匪徒,盘剥百姓,有你这么做‘父母官’的?!”

   “没有你的暗中支持,他霍明光一土匪能造得出‘铁刺盾牌’?”

   “没有你的暗通款曲,他霍明光一山贼能逃得过一次又一次的围剿?”

   “这次……你到底有没有参与?”

   这一连串的话如火铳的弹药一颗颗都打中了听者的要害,他不觉腿一软,一下瘫在地面:“我……我发誓绝对没有!”

   见对面的人还是拿审视的眼光看着自己,信誓旦旦地补充道:“有的话,我是畜生!”

   “不过,就算你没参与也逃不开干系!”齐王微微收敛了气势,语气平淡,像在陈述一个即成的事实。

   “如今大战在即,这事决不能传到前线去!”他眼含担忧地望向北方,暗暗叹了一口气,加重语气道,“若是有半点走漏风声,不管你亲爹你舅舅是谁,信不信?你的脑袋立马就不姓‘翟’!”

   “是是是!”翟愈豪拼命点头如捣蒜,再次郑重表示,“下官之前已经下了令不让外传了!”

   齐王笑笑,眼眸里却寒光迸射:“还有,刚刚那些安排都是你说的,本王没有参与,可是?”

   “是是是……”翟愈豪马上赔笑着点头。

   眼前这尊大佛手中可掌握着自己的罪证,反正他的安排也是有利于自己的,他当然要满口答应!

   “最后,翟愈豪,你好自为之!”

   齐王疲惫地挥挥手,撩起袍角立起,翩然转身而去。

   ------题外话------

   “存稿精灵”(拉拉裙角):干粮!干粮!姐姐明天出门记得给我留干粮!

   “剧透小妖”(斜眼瞅瞅):这年头有找干爹的,还有找干娘的!

   “存稿精灵”(撇撇嘴):你是被姐姐的“fulan”塑料普通话给传染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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