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布利被金发女人捆在架子床侧，特意用铁链环束两臂，显然是怕被挣开。金发女人从矮桌上端起白酒杯嘬了一口，立刻笑靥红颊，两眼弯似月牙。“我有权限让你免证文成我西兹国民，”她说道，“而且你居住此地，本就是我国民了，我为边境探测，你是不是该配合配合，犒劳犒劳我啊？”

　　安布利打量着她的身材体态，却不像无人睠顾，便以为她是放浪形骸。而对于一个护边员来说，精神洁净何其重要。他倒不是对金发女人的世俗观有何不满，只是不愿让自己成为把弄玩物，这与他的自尊和人生期望都不相符。“我是护边员啊，”他咬牙恶狠狠地说，“你在我面前笑谈侵占土地，还要我配合与犒劳你，你把我当什么了，你把慕国当什么了？你以为这戍卫的军队是在摆样子的吗？”

　　金发女人愣了片刻。“这倒是，”她打了个酒气熏天的臭嗝，满不在乎地继续说道，“不过戍卫军被包围啦。塞拉比州的军队会来支援峼卫郡的本地军队，戍卫军有什么好怕的呢？本地军队难道还坚持不了一两个月吗？我们有新车了，援军至此能有多快你猜猜？”

　　“督军是铁了心要叛国了。”安布利冷冷地扫她一眼。“他们秘而不宣，也不冒然进攻，是担心自己不是戍卫军的对手，居然怕到与你们暗中勾结。王国朝廷任人唯亲，讲究血脉家系的痼疾只能靠新的慕国来根治了。现在显现的这些问题，如不教我信宣言，我还该信什么蠢制度？指望着权贵家系中有良知的新血脉么，果然还应是在万民之中搜寻良知之人。”

　　“良知也得有能力和地位才行。”金发女人呵呵地笑。“你有个聪明的脑瓜子。你要是现在去报信，说服戍卫军出动剿灭督军，那这边疆就能守住了。”她故意晃响铁链挑衅他，“你倒是去啊。”

　　安布利暗暗使劲，复感匮力。金发女人急不可待，开始扒他的衣服。他着实慌乱，毕竟经曜国灭亡之后，操守贞洁的重视和讲究行便后朝。此郡又曾被三神教短暂侵入。彼时女性被刻薄对待，要求遮挡颜面，全身用织物裹覆，影响难免流传。郡中壮朽又寻乞认同，与三神教是时稀奇特征一拍即合，从此将其视之神圣，甚或族群传统延续。后来三神教崩溃，峼卫郡的信徒才逐渐减少，回归正常。郡内女性矜持操守较全国境内有过之而无不及，适此环境的安布利无法招架金发女的肉欲贪婪。他当下便色赧欲避，垂头阖目。

　　然后，他又嗅到金发女身上的浓烈香水味，混杂于酒气，令人作呕。金发女用指尖滑过他的脸颊，甩弃酒杯，倚上心怀拔开衣襟开始舔他。他感到全身一阵酥麻，恶寒和羞怒齐至，便双臂极力摆动。铁链声吵，女人才退开，语气也不慌不忙。“这便是你们做作的德行。咱们不过是各取所需，莫不是你还觉得自己吃亏了？尔等已经可笑到这种程度了吗？”她抬腿踹向安布利的肚子，“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别给脸不要脸。老娘也不是闲的，如果你再不配合，我就把你给切了扔出去。这世界还愁没男人吗？”

　　安布利决然睁开眼睛，如视死物。“你把我解开，我配合你。你不是需要满足吗，我会让你满足。”

　　“你当我是弱智吗？”金发女人再次靠上去。

　　“那你可能不能满足了，”安布利垂目道，“你看我现在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我要是没那个情绪，你什么都做不了。我也不回跑，反正在我们的观点里，吃亏的是你，又不是我。你都无所谓，我还怕什么呢？”

　　金发女人用挑逗的眼神盯着他股间，接着便开始一件一件的脱去身上的衣物。安布利如视死物，直到她满身褪尽，依然毫无反应。“你他妈是男人吗！”金发女人恼羞成怒。

　　安布利再次垂目，然后抬起眸子望着她。“你要不要亲自来摸摸看？”他料定她会来，她便果然靠上来了，仍是妩媚自信，仍是毫无遮掩。就在她靠近的那一瞬间，他用额头狠狠地撞向她的脑袋，她便立刻仰面朝天，之后两眼翻白口吐白沫。

　　当晚，金发女都未醒来。安布利费劲力气从她腰间取得铁锁钥匙，用脖颈和嘴互相配合，最终在黎明之前解开铁链。他的手已失去知觉。逃离以前，他坐在晕厥的金发女身边休息，望着她铁青的面容，于是伸手探了探鼻息。金发女并未死去，她的呕吐物很少，并不会影响她的呼吸。

　　双臂恢复知觉后，安布利起身前向她解释道：“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为什么没反应，因为你的心与你的脸一样，着实丑陋，让我实在是提不起什么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