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围着血色竖棺的四张棺材中爬出来的黑白黄绿四鬼人,怎么也打不死,打不残。
我发现它们每次被打倒后,必须四肢贴地才能爬起来,于是提醒天问别让它们手脚沾地,天问一脚把其中一人踢腾空,追着腾空的人,轮着它的一条腿,甩进了开着的一张棺材。
那人摔进棺材,双手按着棺材两边,挣扎的想要起身,但是怎么也坐不起来了,天问解决了一只鬼人,吐着唾沫说:“原来是靠地气支持才打不死呀!”
他解决了一只鬼人,而我却被三只鬼人围着,眼看两根手指对着我的双眼插来,而我的姿势已经用老,根本就没法躲开插来的手指。
我看着两根灰色的指甲壳在眼中放大,惊悚的大喊:“天问。”
天问离我有四米多远,根本来不及相救,也只能干着急,一瞬间,无边的恐惧袭上心头,我只知道很怕,很怕,意识里除了恐惧,别的什么都没有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我从恐惧中清醒,大门外站满了人,知府、瞎子、老道、自称尹子平的黄飞、黑木耳拉拉、杜长空皆目瞪口呆的看着残破不堪的屋内。
堂屋内一共五张棺材,除了竖着的血色棺材,其中四张碎得稀巴烂,黑白黄绿四鬼人一动不动的躺在破碎的棺材板中,竖立的棺材盖开着,山羊胡子老道七孔流血的站在棺材里,直直的站着。
一双流着鲜血的眼珠子,直瞪瞪的望着我,模样特别恐怖。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害怕的左右看了几眼,见天问目瞪口呆的杵在两米开外,我像受惊的兔子,踩着破碎的棺材板小心翼翼的跑过去,抓着他的胳膊,“怎么了?你把棺材道的后辈给弄死了?”
轰!
随着我的话音,七孔流血的三羊胡子从血色棺材里倒下来,砸在地面灰尘四起。
天问换了好几口气,最后憋了一口气在喉咙,深深的看着我,几次张嘴也没有答话。
我惊疑不定的撇了一眼门外的人,又看了一眼死相恐怖的三羊胡子,不敢相信的说:“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你的意识是,这都是我做的?”
“嗯。”
天问全身僵直的点了点头,我抓着头发,不敢相信的说:“我只记得……刚刚鬼人的指甲就要插进我的眼睛了……”
“咯!”
天问踢开地上的棺材碎片,一颗有绿色的玉石躺在地面,印入了我的眼眸。
玻璃球大小的玉石,在大门照进来的月光下闪着绿油油的光亮,我只看了一眼就感觉背脊发冷,“这……这……有些眼熟!”
“你再仔细看看?”
天问表情古怪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绿色的玉石,我越看越眼熟,但又不记得在哪儿见过,天问指着我的包说:“从里面掉出来的。”
“我去!”
我赶紧翻开包包,葬生钟和三邪境安静的躺在里面,与它们放在一起的那颗白色玉石不见了。
当初与楚洁打赌惊尸,我去问太爷爷要过宝贝,太爷爷就给了我一颗白色玉石,说只要把玉石含在嘴里,就能躲开惊起的尸体了。
可惜没有与楚洁赌惊尸,而是跑去找鬼车了,导致这块玉石一直躺在包里根本没用到,我都放忘记了它的存在。
“那……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依旧迷糊的打量着残破的堂屋,天问语气古怪的说:“鬼人的指甲不是快插到你眼睛了吗?那时候玉石掉出来,四只鬼人就愣住了,然后发疯的一阵折腾,就把法坛拆成了现在这样。”
听着,我闻到一股恶心的气味,只见埋在木渣中的四只鬼人,身体干瘪了下去,眨眼的功夫就变成了皮包骨的样子,恶心的臭气就是它们干瘪下去散发出来的。
恶心的臭气冒出来没一会,好似就被地上绿油油的玉石给吸收了,因为那颗玉石,慢慢变得更绿,绿的闪起了墨绿色的幽光。
“定尸珠?”
天问见到玉石的变化,一惊一乍的跳了起来,激动的问:“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宝贝?”
“这是太爷爷给我的小玩意。”
我好奇的看过去,天问无语的拍着脑门,“早知道你有定尸珠,咱们只要坐等宝尸来杀知府,把定尸珠塞进宝尸嘴里,你就能控制一只宝尸了,现在……”
天问肉疼的盯着死不瞑目的山羊胡子,“浪费了,浪费大了……不过,也没太亏。”
“呃?”
我再次看向死去的山羊胡子,“他不是设法准备抓宝尸的吗?怎么就死了?”
“术法反噬。”
天问表情相当古怪的盯着山羊胡子,“他以血棺为基,立下法坛,自己躺在血棺中控制这四张棺材中的鬼人,应该是准备对付宝尸的。他是棺材道的后辈,你是赤龙庵的,我们闯进法坛,他应该是想跟我们斗斗法,想掂量掂量你的份量。鬼人快要插中你眼睛的时候,他已经让鬼人停下了,结果四只鬼人因为受到了定尸珠的影响,不受他控制了。四只鬼人是他用毒物喂出来的,他就那么憋屈的被四只鬼人抱着亲死了。”
“亲死了?”
“毒死的。”
天问捡起地上的定尸珠,走到山羊胡子尸体边,用手抹上尸体的眼皮,把定尸珠塞进了尸体嘴巴,又一拳打在尸体胸口,尸体就把定尸珠给吞了进去。“定尸珠吸收了他养鬼人的四毒,再加上尸体本身的尸毒,凑成了五毒。五毒尸虽然比不过宝尸的凶猛,但大范围的杀伤力却大很多,定尸珠控制他也不算太浪费宝贝。”
搞清楚山羊胡子的死因,我彻底懵了。
这老头死的也太苦逼、太憋屈了吧?我真不是故意的!
“愣着干嘛?赶紧过来啊!”
天问蹲在山羊胡子尸体边喊着,我愣愣的惊醒过来,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天问拉着我的手,用力咬破我的中指,正要点在山羊胡子眉心,杵在门外发愣的知府着急的说:“刘小姐不能啊,您不能拿棺材道的先生炼尸啊!”
啊?
我这才意识到山羊胡子的身份,他可是棺材道的后辈,棺材道可是百里镇的六大高人之一,也正是这个时候,一辆车急冲冲的开了过来,一个白胡子老头杵着拐杖下车,愤怒的扒开人群,双谈欲裂的瞪着山羊胡子的尸体喊:“我的儿呀。”
人群都朝老头看了过去,天问并没停下动作,咬破我的手指,血从指尖流出来,快速的点在了山羊胡子的眉心,白胡子愤怒的大吼,“你们敢?”
天问没理会老头的怒呵,又把我带血的指尖往尸体嘴唇上一抹,血沾在尸体嘴唇上,很诡异的就被吸了进去。
弄完,天问松了口气,站起身,面对怒火中烧的白胡子老头,一脸无辜的说:“我说他是自己倒霉,被自己养的鬼人给毒死的?与我们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我们是无辜的,您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