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一晃而过,到了第四天早上参加大比的修士已经只剩下一百人了。
要不是还有不少看热闹的玄阳门弟子和部分滞留的散修,那广场上更冷清了。
一个比较有趣的现象就是,有许多穿着玄阳门三代弟子服饰的少年,时不时会跑来跑去的。这些少年正是前几天才入门玄阳门三代弟子,因为年纪小,所以对什么事情都比较好奇。
像散修大比这样的实战对决,对他们来说更是不可以错过的。另外玄阳门的师长也都有,让这些孩子过来看看、长长见识的意思。
毕竟在修真界,实战经验也非常重要。虽然最近这些年天台大陆表面上看起来比较安静,但是杀人抢宝这样的事情,还是每时每刻都在修真界上演着。
另外与会的散修中,虽然也有不少凶狠之徒,不过因为在玄阳门的山门之前,他们也绝不敢对这些玄阳少年弟子,实施打劫之类的勾当。
也许因为是刚刚被老天爷打击了一把的缘故,这几天任云飞的运气相当不错。连续几场比试,遇到都是实力一般的对手。并且全是被大量的一阶灵符就打跑了。
当然其中也还有一个家伙比较棘手,结果最后任云飞发了一张二阶的火龙符,那家伙差点就被烧死了,不过好在任云飞也不是嗜杀之辈,所以那人才侥幸得以下得擂台。
如此一来,独孤立在坊市花了不少灵石买来的大量一阶符也被用的精光了。只有三张威力较大的二阶灵符被任云飞保留了下来,毕竟这些灵符也是独孤立几年来的积蓄换来的。
当然独孤立却是不介意,他看到自己买的这些灵符能帮自己的好朋友,赢下几场比赛。反而感到这灵石真是花对路子了。因为大部分的一阶符,在筑基期修仙者是眼中也没有多大用处。
在独孤立看来,任云飞虽然灵根有点说不过去,不过进入筑基期应该问题不大。就是实在筑期有难度,还有自己的师傅可以帮忙。
此时任云飞跟独孤立俩人正站在玄阳青石边上的高台下。周围也有不少修士都是一脸期待,又或者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来议论着这几天的比试情况。
这时只听任云飞边上不远处的一位散修老者道:“虽然在下没能有机会参加比试,不过比赛却看的最多。”
“我参加了比赛还不是一样呀,最后还是被淘汰了下来了。对手太强了,没办法!我估计那人最少有练气期十成的修为了吧。”老者边上的一位黄脸中年大汉叹道。
“哦?凭你练气九成的修为,再加上那双无坚不催的下品流星锤还不是那人的对手?”边上另一位面白无须的青年奇道。
在这些低阶散修中有把下品灵器就很不错,还有不少低阶散修用的还是平常兵器。所以这青年才有此一问。
“可不是,我本来是也信心满满的,本来凭我的下品法器流星锤,进入前五十名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谁想到竟然这么倒霉。那家伙一身蓝杉瘦瘦高高的,好像叫什么燕非。不但修为高,而且他的飞针法器更是防不胜防,要不是我有一张保命的二阶金光符,恐怕小命都要玩玩了。”大汉郁闷道。
这时老者又道:“燕非?这人我好象听到过,据说此人心狠手辣,四场比赛杀死了两个对手,还有一个也也被他打成了重伤。所以说你能保住小命就已经很不错了。听说他那套飞针不但威力较大,而且不易察觉。一般等到对手察觉到飞针的时候,都已经来不及了。除非是像你这样在攻击的同时还耗费灵力撑着高阶防护罩的。”
在修士战斗中,在没有防御性法器、法宝的情况下,除了身上的一层灵气防护罩,一般修士都是靠着光盾护罩之类灵符保护自己的。
这种办法有巨大的缺点就是使用了防护玉符,将造成自己不能随意移动的后果。因为护罩的形成以后是在原地固定的,无法随着使用者移动。
另外在撤去护罩之前,不但需要不断消耗少量灵气,使用者还无法离开护罩,只能站在原地挨打。
对于练气期这样的修士来说,维持护罩的那点灵气虽然不多,但也是相当重要的。
他们本身修为就低,灵力也少。而且一般练气期的散修也消耗不起这样的高阶防护灵符。所以他们在战斗时一般都不会使用护罩灵符,而是选择全力攻击。
这样有危险的时候,也能迅速的逃跑。所以大汉这种行为是比较让老者感到有些意外。
这时边上的那位青年接道:“用一张二阶金光罩本来是比较奢侈的事情,不过我听人说,本次散修大比还出现一个神秘的白袍中年修士。此人每次上场一出手就是几张一阶灵符,有一次还用了一张二阶的火龙符,差点把对手给烧死了。不过这人不像那个燕非那样残忍嗜杀,也从来没有乘机杀过人。而从这人的出手看,这人的身家肯定是非常深厚。”
另外两人一听青年这话,先是倒吸一口凉气,而后眼中都是一片意动,同时想到:“这样的修士简直那是在比试呀,简直就是在烧灵石呀。真是个败家子呀,自己要是能把这名修士杀了。那就发大财了!那样就能多买点培元丹药,就是进入筑基期也是一定的了。”
此时边上不远处人群中的任云飞和独孤立,显然也是听到了这些话。两人相视一眼,朝旁边走开了一段距离,然后低头交谈了起来。
“没想到灵符用多了,也会有麻烦。还好没几个人认识你,不过以后还是要低调点才好。当然这些低阶散修咱们倒是不怕,如果他们会胆子在这里打劫,咱们也刚好给他们一个教训。”独孤立先说道。
“呵呵,的确。这不是什么问题。不过我刚才听他们谈起那个燕非,此人应该就是偷袭黄老的那名修士吧?没想到这家伙又出现了。要是接下来的比赛被我遇上的话,我倒是领教一下他的飞针法器。”任云飞轻笑道。
“你不是想为那个黄老出气吧?在修真界因为一言不和而动手杀人的事情正常的很,也不是咱们能管得过来的。不过要是真的遇到那个叫燕非的,你还是要多加小心。到时候剩余的那几张二阶符也不要节省了。万一不行,就是输了也没事。反正我都会让你入门的。”独孤立略微担心道。
独孤立显然不知道任云飞心中最倚重的并不是那几张二阶符,而是背上的云飞古剑。只是虽然认识这么久,任云飞却从来没有吹嘘过自己的剑术,更没有在独孤立面前出过剑。
任云飞笑道:“能靠自己的能力进入前五十是最好了,怎么能这点小事就要麻烦你师傅呢。再说那燕非我看也没那么棘手,而且能不能遇到还不知道了。他也就是那手飞针有点古怪而已,不过却是难不到我的。你也不要老是杯弓蛇影,草木皆兵了,呵呵。我任云飞又岂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独孤立微微尴尬笑道:“也是呀,毕竟你只差这一步就能进入我们玄阳派了。所以我有点紧张也是正常呀。哈哈。”
任云飞也笑道:“的确,我也等了三年了。等这轮比试完了,我们就去驻仙镇上找家酒楼喝上几坛子的陈年老酒庆祝一下。最近你们玄阳门提供的伙食太清谈了,而且一天才一次。跟本就吃都吃不饱。”
这时突然周围人群一阵躁动,却见玄阳门的两名一代弟子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高台之上。
只见这两名弟子双手一抬,打出两道光幕,一道淡黄色,一道浅蓝色。而高台上空渐渐的出现了一块有如实质的巨大黄色灵气巨幕,巨幕上还写着密密麻麻的青色楷书大字。
任云飞仔细看起来才发现,竟然是马上就要进行的最后一场散修大比的场次和名单。
然而这两名弟子的这一手,看起来像是简单聚灵术。其实却不是一般修士都能做到的。跟广场建造石屋的法术不同,建造石屋,主要是借助广场地上白石中浓郁成实体的土元素,其实说白了只是一种简单的搬运转移法术。
这两名弟子的这一手,却是完全的分离抽取周围空中稀薄灵气中的土灵气和水灵气凝成实质,化成稳定形态而成的。
另外据说高级的修士只要意念一动,就能在千百里之外凭空凝聚出巨大实体。以用来传话,又或者办事杀敌。
而且他们凝聚出实体也能存在很长时间,而且结构坚固稳定。当然这只是传说了,最起码如今天台大陆上还没有修士能达到这种境界。
这两名子弟子虽然要从体内打出一道灵力引动法术,凝聚出的光幕和大字。距离自己也不远,还有点微微晃动,存在也最多半个时辰。但是能有这样的法术效果,最起码也是需要具有灵寂中期以上的深厚修为、对灵力超强驾驭能力和强大的神识,这三者缺一不可。
所谓神识简单点来说,就是强大的精神意念力量。作为修真者,随着修为的增加,用来引导体内灵气运转的精神意念也越来越强。到了筑基期修为就可以做到精神力外放,也就是所谓的神识外放。而神识对外界的感知能力大多数情况也比人本身的视听更细腻、真实。
却说在这两名的弟子的造势之下,散修们在惊叹的同时,也更加确切的感受到了所谓名门大派的强大。
半个时辰以后,两名弟子完成了他们的任务。脸上带着笑意,在众散修惊羡,仰慕的目光之中,御器破空远去了。而接下来又上来几名筑基期的弟子,开始分发号牌安排起比赛来。
随后任云飞意外的发现自己竟然轮空了!也就是说不用参加最后这一轮比试,就能直接的进入前五十名。而原因就是那第一百位参赛散修,不知道怎么的竟然没有到场。
根据玄阳门的规定,进入前五十名的散修以后就是玄阳们的三代弟子了。也就没有必要再决出谁是第一了。万一造成弟子的无谓伤亡反而不好。而在决出五十名以前,那些在擂台上死伤的散修就不是他们所关心的了。
修真者的办事效率在这个时候再次体现了出来。很快的任云飞在场上办事处,第一个详细的登了记,然后领到了两套弟子服装,和一块刻着玄阳三代弟子标记的红色玉牌。至于储物袋,只有那些凡人少年在入门时候才能领到,而对于这些散修弟子直接省掉了。
最后任云飞又被告知,第二天早上来此参加山门大会的闭幕式。然后在七天之内到门内再次报到,以方便安排住处。这七天时间,正是让这些散修处理私事的。这样才能确保散修弟子也能想其他的弟子一样在门内安心修炼。
对于轮空的这个意外,任云飞和独孤立两人也是喜出望外。在任云飞办完手续以后,两人直接御起浑天尺往山下的驻仙小镇飞去了。
显然对于其他修士还正在进行的比赛他们俩都是毫无兴趣!